許舅媽拉著溫言穿上了新衣服,她撓了撓發癢的后頸,拽出了一塊吊牌。
“邵衡,去拿把剪刀來,把這吊牌給剪了。”
許少衡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最后從廚房拿了一把菜刀把許舅媽嚇了一跳。
“你這,讓你找個東西,咋這么不靠譜,你們男人啊,就是粗心大意。”許舅媽從桌上拿了一個打火機,“言言,先把衣服脫了,舅媽把這吊牌拆了你再穿。”
“嗯。”溫言就像一個被操縱的小木偶,完全沒有意識,說什么就做什么。
許舅媽手腳麻利的將燒糊的繩子一扯,吊牌順著落下,隨即給外甥女穿上,“你這孩子,大過年的怎么不過去啊你外公外婆惦記了好久呢。”
“我,作業太多了,怕過去麻煩。”溫言低著頭小聲解釋。
“都是一家人,這么客氣做什么,之前打你電話怎么不接啊,是不是沒話費了”許舅媽幫她將衣服穿好,新衣服衣服拉鏈有些卡頓,試了好幾下,才將拉鏈拉上。
“好了,我家言言真漂亮。”許舅媽滿意的點頭,她得意的朝丈夫挑了個眉,“我就說這件適合言言吧小姑娘就是得穿的鮮艷一些,瞧著人都精神多了。”
“我怎么好像聞到了一股糊味”許少衡摸了摸鼻子。
“哎呀,我熱的菜。”許舅媽剛忙朝廚房跑去。
溫言拿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茶雙手捧到舅舅面前“舅,喝茶。”
許少衡愣了下,笑著接過,“這兩天你在家里怎么樣最近過年,商店都關門,我看你家里什么都沒準備,缺什么就跟舅舅說。”
他嘆了口氣,“你說你也是,一個人在這兒住有什么好的,要不和舅舅回去吧,家里什么都有,你外公外婆也好久沒見你了。”
“不了吧,我還有好多作業沒做,過兩天就要上學了,到時候也不方便。”溫言搖搖頭。
許少衡看了眼廚房的妻子,“你舅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沒什么壞心眼的,別放在心上。”
之前溫言住在許家,老爺子偏疼她,又因為溫祖光夫妻給的撫養費總是不及時,家里錢不夠,老兩口又沒工作,于是,只能跟兒子許少衡要生活費,次數多了,許舅媽難免心生怨懟。
尤其是逢年過節回來的時候,看著老太太對女兒的好,她這個做媳婦的心里自然不好受。
要說溫祖光夫妻懂事一些,或許許舅媽也不會這么介意,可偏偏這兩人都是只知索取,不知感恩。
許家本就有三個孩子和兩個老人要養活,生活倒不至于太難過,只是想要存下錢來,卻是不易。
夫妻倆常年在外工作,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也不敢歇息,時間長了,自然會不高興,偏是自家人,他們也不能直接將人趕出去。
但是溫言的撫養問題,基本每一年都會吵一次,許家對溫祖光夫妻是既生氣,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