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隨著一聲低沉有力、隱隱帶著一絲威嚴味道的吼聲,遠處一座雪山之上,有著一道白色幻影飛竄而來,那是一只宛如獅子般雄壯威武的獒犬,赫然是被藏民奉為雪山之神的雪獒。
然而,這只足以和虎豹一較高下的雪獒,來到溪水邊后,卻好似家養的獅子狗般撲到了衣不歸懷中,舌頭舔著他的臉頰,發出嗚嗚的討好之聲。
“哈哈..”衣不歸伸手抱了抱雪獒毛茸茸的大腦袋,也不禁笑了起來。這數年來,他隱居在雪山之上苦修,也只有這只雪獒陪伴著他。
他第一次見到這只雪獒的時候,乃是在雪山邊緣,那時候的雪獒才剛剛出生,而它的母親卻是在和一群餓極了的雪狼大戰之后,重傷奄奄一息了,卻依舊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生下了一只小雪獒。
衣不歸被雪獒母親偉大的母愛深深震撼到了,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隨從為了保護自己,萬里迢迢,從遙遠的波斯到西域大雪山,一路的追殺,最終只剩下他自己活了下來。
他將還只有巴掌大尚未睜開眼的小雪獒從狼口中救下,將之養大,和雪獒相依為命。這只雪獒很有靈性,衣不歸在它還很小的時候,怕養不活它,曾以自己的鮮血喂養,甚至不惜用內力幫它溫養身體,后來在修煉吸納天地之力時,雪獒也是趴在他身邊,受到了天地能量的滋養,更具靈性,不但長得更壯,力量、速度也都遠超尋常獒犬,捕殺雪豹都如同咬死一只野兔般簡單,怕是一些武功高手一不小心都會被其咬死。
“雪兒,我們該離開這兒了,”抱著雪獒的腦袋和它親昵了一會兒的衣不歸,低喃自語般說著,不禁轉頭目光有些飄渺的看向了遠處:“縱然外面的世界很復雜,可我卻不得不去走一趟。爹娘,還有那么多為了保護我而死的人,他們不能白死。父親的遺志,也還要我來繼承。這一路,或許注定會血雨腥風,但也定然精彩!”
..數日后,荒蕪的戈壁灘,一座寺院坐落在山谷之中,一身破爛獸皮袍子、微卷的黑色長發有些散亂的衣不歸來到了寺外,緩緩抬頭目光落在了那寺門上方略顯破舊的牌匾上:“苦慧寺?應該就是這里了..”
苦慧禪師本是少林羅漢堂首座,只因寺中一名火工頭陀偷學少林武功,更憑此擊斃苦智禪師并殺傷一眾僧人,引得寺中高輩僧侶為此事大起爭執,更互責互咎,苦慧禪師對眾人推諉之態大感悲憤,一怒之下遠赴西域,并開創了西域少林一派。
上百年過去,怕是誰也不會想到,這座不大的破落寺院苦慧寺,便是傳聞中苦慧禪師傳下的西域少林一派。
看著眼前這座寺院,目光飄渺的衣不歸,眼前隱約浮現出了數年前漫天大雪中發生的一場血腥殺戮,眼看著身邊的隨從一個個慘死,出手的人赫然便是一幫僧人。而且,從他們的武功招數上,衣不歸也看出了少林武功的影子。
裝作遠來的旅人,在寺中借宿了一宿的衣不歸,將苦慧寺上下數十個僧眾查探一遍,卻發現寺中僧人并無什么高深武學在身,大多只是鉆研佛法的普通和尚罷了。
有些失望的衣不歸,離開苦慧寺后,便是在西域繼續尋找起來,甚至后來進入了藏邊查訪,其間經歷了很多,也慢慢尋找到了那些兇徒的蹤跡,知道了更多關于自己被追殺的原委..
數年后,昆侖山中,氣候溫暖的一處山谷盆地中,坐落著一座莊園,內外種了不少梅樹,紅梅綻放,映著雪光更添了幾分妖嬈。
遠處,陽光下白得耀眼的雪地中,幾騎飛馳而來,很快便是來到了山莊之外,為首一身白袍、頭發微卷、俊朗不凡的青年赫然便是衣不歸。
另外幾騎都是略微落后,馬背上的人看起來年紀都不大,有男有女,打扮膚色各異,多是西域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