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三年,長安城,八水繞城流,花街柳巷、鋪面樓閣,當真是繁花似錦簇,人流如織來復往。
城內西門大街上,臨街酒樓之中,窗邊桌上幾樣小菜,一壺酒,一紅袍男子從容而坐,悠閑隨意的品嘗著美味佳肴。一旁,還站著一黑色錦衣青年,仿佛侍從一般為他斟酒,看起來拘謹而小心。
“殷洪,你小子在這凡俗之中摸爬滾打了千百年,到頭來卻是學成個俗人,一點兒也沒有我輩仙神瀟灑的氣度了。讓你陪我喝兩杯,跟要了你命似的,那你說你過來跟在我什么干什么?”瞥了眼一旁恭謹而立的黑衣青年,紅袍男子說著不禁微微搖頭,他看似一個普通凡俗之人,實則乃是修羅老祖的一個分身,可哪怕只是一個弱小的分身,也有金仙修為,若要刻意隱藏修為,就算是準圣也察覺不出。
殷洪則是低頭小心連道:“老祖,這凡俗之中多紛擾,世人無知,若是有魯莽之輩沖撞了您..”
“屁話!老祖我又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還能應付不了幾個凡俗之人不成?倒是你小子,這身打扮跟在我身邊,到處給我吸引眼球,怕別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不一般是吧?”修羅老祖沒好氣的道。
見殷洪聞言有些尷尬無言以對的樣子,低哼一聲的修羅老祖,便是轉而看向了對面街道拐角處,那里正有一個算命攤子,一白衣秀士和那算命的術士似乎是起了些言語沖突,而后甩袖而去。而后見那算命術士撫須微微搖頭的樣子,修羅老祖也是搖了搖頭。
似有所覺般的算命術士,下意識抬頭看向這邊,看到修羅老祖之后,頓時臉色微變的下意識站起身來,本能般的就要躬身行禮,而修羅老祖則是隨意一擺手的直接起身帶著黑衣青年離去。
卦攤后,神色一陣變幻的算命術士,似是有些不安。眼看著修羅老祖和那黑衣青年離開酒樓,卻看都沒有再多看他一眼,似有心跟上去,但猶豫了下又停住了。
倒是離那酒樓遠了些后,跟在修羅老祖身后的殷洪忍不住略微好奇問道:“老祖,那算卦的術士有什么問題嗎?不過是一凡俗之人,能有幾分真本事?不過那白衣秀士卻似是龍族,這龍族強者突然來到長安城,還去請一個凡俗術士算卦,可真是奇怪。”
“這世上,往往看似奇怪的事情,其實一點兒都不奇怪。你若好奇想要弄清楚,到頭來就不是奇怪,而是麻煩了,”淡然開口,意味深長說著的修羅老祖,隨即道:“殷洪,你之前可曾聽說過這長安城中有這樣一位算卦的術士?”
下意識搖頭的殷洪,神色微動的隨即連道:“老祖,我明白了!老祖是不是知道那術士是誰?”
“看來你的好奇心很重啊!”腳步微頓,轉頭瞥了眼殷洪的修羅老祖淡然接著道:“我還知道那白衣秀士乃是涇河龍王,并且很快他就要被斬殺了。”
殷洪一聽頓時臉色微變,而后低頭不再多說了。涇河龍王,那可是四海龍王之下數得著的司雨龍神,雖只是金仙修為,可卻是天庭雨部正神,能殺他的,只有玉帝。這事情既然牽扯到玉帝,又豈是他能夠過問的?
苦修千余年,雖說如今的殷洪也已是金仙修為,可在真正的仙神大能眼中,也只不過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連個仙籍都沒有。若非跟隨女娃,背靠著修羅一脈,他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