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葉姑娘,”石飛清了清嗓子,對葉彩彩說道。“我們可以準備開始了。”
不知為何,對太子尚且不假辭色的大美人葉彩彩,居然瞬間斂言正色,足尖一點,輕飄飄躍上黃金閣樓的樓頂。
“這姑娘,不怕太子,怕將軍?”李雄霸疑惑。
嗯.....莫非她看臉?
李雄霸摸了摸自己的油膩的大臉,嘆了口氣。
“太子殿下,我們去那邊。”石飛在外人面前,對李雄霸還是很有禮節的。他把李雄霸引到觀賞黃金閣樓的最佳視角,那里軟榻和美酒早已備好。
“太子請坐。”他躬身道。
李雄霸沒多想,隨手端起酒杯,脫下鞋子,斜躺了上去。
“切。”樓下銅雀臺右邊的赤足美人冷嗤了一聲。
李雄霸一愣,看了看自己自己胖乎乎還帶著味兒的大腳,悻悻地坐起,又把鞋穿好。
銅雀臺左首的美人噗哧一笑。
她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琵琶,斜身而坐。右側美人旁邊有一案幾,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好了,開始!”石飛拍了拍手,揚聲道。
琵琶聲起。
美人手中的琵琶微微泛著赤色寶光,音色聞之如珠落玉盤,甚是優美,似非凡品。
前奏演完,她輕啟朱唇,唱道:
昔我往矣,
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
雨雪霏霏。
歌聲如黃鶯出谷,中人欲醉,沁人心脾。
此時閣樓頂端的葉彩彩也開始起舞。她身姿清正,與太子府中那些舞姬大有不同。身著一襲淺綠紗衣,動之如浮光掠影,一舉手,一投足,皆叫人目眩神迷。
李雄霸只覺得自己如同身處于瓊山花海,如沐春風,沒有一個毛孔不舒坦。
他忍不住悄悄伸出大拇指,對著空氣中不知是否還存在的前太子點了個贊。
一曲終了,半晌,李雄霸還在神游天外。
葉彩彩從樓頂躍至銅雀臺二位美人身邊,伸出二根青蔥般細指,撫摸了一下美人身上的鎖鏈。
“咔嚓。”粗如兒臂的鐵鏈應聲而斷。
“......”
李雄霸目瞪口呆。
葉彩彩領著二位美人,行至李雄霸跟前,三人抱拳道:
“鐵掌幫幫主葉彩彩,”
“荊州節度使之女文莘宸,”
“荊州璇璣門副門主舒小棠,”
“見過太子殿下。”
呃,這......這是什么情況?
李雄霸滿頭問號,看向石飛。
石飛卻一改之前憨厚神情,神采飛揚地地朝李雄霸一笑,似是十分得意。
李雄霸正要發問,三女又各自斂衽一禮道:
“得贈名器紅綃,莘宸三生有幸。”
“小棠謝過太子所賜之大日金輪咒。”
“銀貨兩訖,彩彩謝過殿下,謝過將軍。”
等等----等會兒---------
紅綃?
......好像是什么很貴的寶貝。
大日金輪咒?
好像是什么很珍稀的秘籍。
銀貨兩訖?
......多少銀?什么貨?
這這這.......這不會都是我的寶貝我的錢吧?
“此間事已了,小女子這便告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
李雄霸正要喊停,葉彩彩卻沒有給他任何發言的機會。她與另外兩位美人如三朵輕云,飄上屋頂,瞬間不知所蹤。
等等......
這......
這就走了?
阿飛這小子,到底在搞啥?
莫名其妙地把他帶過來,莫名其妙的被美女嘲諷,莫名其妙地看了一場演出,然后莫名其妙地好像丟了一堆錢和寶貝。
“你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李雄霸轉過頭,看向還在樂呵呵跟三位美人揮手告別的石飛,咬著牙問道。
“阿雄,你怎么了?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看到他的神情,石飛顯得十分驚訝。
“能讓這三位屈尊至此,已經盡了阿飛最大的努力了。”他委屈道。
“這三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神么?不就是幾個美女。”李雄霸撇了撇嘴。“看得摸不得,說兩句話就走了,有啥意思。”
“阿雄,你真的連葉彩彩都忘了么?這天下沒幾個人不知道她的大名啊。”
“哦?她到底何方神圣?”李雄霸毫無興致,隨口問道。心里還在掛念那幾個聽名字就很厲害,但是現在已經不屬于他的寶貝。
“那好吧,阿飛便跟你仔細講講。”石飛嘆了口氣。
“阿雄你可知,這天下第一美人,有兩種念法。”
“兩種念法?哪兩種?”李雄霸奇道。
“第一種,天下第一美人。”
“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石飛頓了一頓,道:
“天下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