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武王?!”上官遠面色微沉,感受著福老身上的氣息,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氣,“這氣息……還沒到武皇境!”
不然兩個皇境強者,基本上不用打了!
“沒想到啊……!納蘭洪武身邊居然還隱藏了一個偽皇境的強者!”上官遠心中暗道,“納蘭洪武這老狐貍,果然深藏不露!”
“不好!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其中一名武王境強者驚呼道,“我們大意了!”
“慌什么?!”眼見之前的計策無效,上官遠此時也顧不得偽裝了,沉聲喝道,“我來拖住納蘭老鬼,你們所有人,全力圍殺林福一人!”
“上官家主!你……”眾人心中一陣不解,上官遠一個偽皇境強者,如何拖得住納蘭洪武?!
“上官遠!原來是你?!”上官遠不刻意掩飾自己的聲音,納蘭洪武自然聽了出來。
“是我!”上官遠隨手將黑劍扔在地上,冷笑一聲,“既然這東西對你不起作用,也就沒用了!不過……”
只見他渾身氣息也猛然拔高!高到在場所有人,都心生驚駭!
這股令人窒息的壓倒性力量……這是……
“武……武皇?!”
上官遠冷笑道:“姬無憂那小子,果然靠不住,不過你以為只有你們能夠隱藏實力么?!”
見到上官遠露出如此驚人的實力,眾人登時心神大定:“殺掉林福,回過頭來再收拾納蘭洪武!他們死定了!”
納蘭洪武腳步微移,似乎打算朝上官遠身旁那柄黑劍走去。
上官遠也隨之一步踩在黑劍之上,隨即一腳將其踢至身后:“想要?”
他朝納蘭洪武招了招手:“來拿吧。”
想來這樣激怒納蘭洪武,應該能夠拖住他了。
只見納蘭洪武劍指一挑!
上官遠登時心中驟然一驚!覺得有些不好,卻又不知是哪里不好。
忽然感到身后有異,身子一讓,只見他身后那柄劍竟如同有靈性一般,直接飛入納蘭洪武手中!
上官遠:“!!??”
雙眼死死地瞪著納蘭洪武!如同見了鬼一般!
“你這是什么武技?!”
“上官家主該好好出去走走了,少窩在家里凈想些陰謀詭計!”納蘭洪武握住手中黑劍,隨手一揮劍,只聽劍身之中竟發出一聲昂揚的劍鳴!
此劍乃是深藏于麒麟崖下的一塊頑鐵所鑄,冥頑不靈,為傅家人所不喜,而傅北海卻時常帶在身邊,征戰四方,其日久,劍中竟孕育出一絲靈性!
而這一絲靈性,時隔兩百年之久,竟再次被喚醒了!
一時之間,劍鳴之聲,聲震四野,穿金裂石!
聲音竟如猛虎脫閘,潛龍出淵!
猶如被困住兩百余年的兇獸,終于脫困而出!劍音長嘯,久久不絕!
納蘭洪武竟莫名地,感受到劍中那一絲微弱的聯系,不僅如此,納蘭洪武還感到,這柄劍中,更孕育著一式武技!
如果說之前還有懷疑與疑惑,那么這一刻,見到劍中留下的這一式武技,一瞬間全都明了了!
如果心中仍有遺恨,又有誰會將自己最后的絕學留在劍中,留予敵人!
“這是……武技,劍氣沖北冥!?”納蘭洪武的臉色一瞬間復雜無比,一張老臉擠做一團,一雙渾濁的眼中悲、喜、苦、樂仿佛世間百味糅雜其中,難以言喻。
大晉新武元年,麒麟崖統帥傅北海,自知大勢已去,與晉軍一戰過后,自愿葬身于天牢山,并將武技傳承留于劍中。
此事已全然水落石出。
“原是老夫,枉為小人了!”納蘭洪武長嘆一聲,五味陳雜的心中,雖然仍舊有愧,但一顆沉重無比的巨石,終歸是落下了。
他那雙充滿褶皺的手輕輕撫摸著黑劍的劍身,就仿佛見到了多年的老友:“且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