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剩下一張門票收起來,“那行,六號上午見。”
比賽是七號的,他們需要訂六號的機票去。
霖城公墓。
晝雨連綿,西風瑟瑟,吹得人心晃動。
顧意和盛嶼晨手牽手,走在公墓園中,后者的手里還抱著一束白色鮮花。
盛嶼晨彎腰把鮮花放在邢凱的墓前,深深嘆了口氣。
顧意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眸中有了一絲起伏。
“我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她說。
盛嶼晨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吸吸鼻子點著頭“一開始我也不信,但其實我比你們早一些,就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顧意愣了一下,腦海里回憶起之前盛嶼晨拉住她的手,警告她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盛嶼晨在內。
顧意低笑一聲“我那時候明明去過他書房的密室,但是沒有去那一間。”
“我還以為只有一間密室。”
盛嶼晨和蘇昂帶人找遍了邢凱所有去過的地方,最后找上了邢凱的家。
是顧意為他們了密室的解鎖方法。
盛嶼晨當時一看到那四本書,心中就有了答案。
推開書架后,往里走六步的右手邊,有一個無手柄的密室入口。
經過他們的提取,這間密室需要指紋眼球方可入內。
密室門之后藏著的,就是邢凱藏肢體的地方。
室內很灰暗,只有一盞很微弱的白色燈,左手邊是泡在罐子里的無色液體泛出淡淡的光澤。
右手邊是一個照片墻,照片之間也被不少細線鏈接著。
盛嶼晨的視線一個個掃過那些罐子,上面標注了日期等各種信息。
在上面他看到了不少熟悉字眼,有方路路,尹姍姍、秦晴、白澤、沈珍珠等等。
一共二十個罐子,三年的時間,一年七個人。
三年前應該也是七個人,只是在對許慧下手的時候,邢凱沒留意,放跑了一個陳星。
邢凱的精神一直都有問題,這個是在邢立夫婦領養后的第二年才發現的。
他們發現邢凱特別喜歡肢解玩具,不論是布娃娃還是機器人。
一開始他們沒有當回事,只覺得是孩子天性調皮會這樣。
但是時間長了,邢立夫婦漸漸感覺有點不對勁。
他們帶邢凱去看了醫生,醫生一開始還不確定。
直到醫生無意間的一瞥,看到了時哭時笑的邢凱,他還與醫生對視了。
就那一眼,就把醫生嚇出了一身冷汗。
邢凱被確診為人格分裂,邢立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有這個病,也不愿被任何人知曉。
于是他重金,在國外雇了一個精神科醫生,讓邢凱定期過去檢查,堅持服藥克制。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主人格的意識越來越薄弱,次人格漸漸強大,每次行兇之后,他都會得到無限的滿足感。
邢母是知道他這件事的,但是心疼他的過去,加上母性的憐愛,她選擇了包庇兒子。
誰能想得到,在外人看來那么光鮮亮麗的一個人,竟隱藏著這么一個過去。
所有的所有,是一場孤獨自語的救贖,還是一場沒有回頭路的分裂
這飄忽不定的罪孽之影,可悲的宿命,迷失的道路
當黑暗蒞臨時,記住光明也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