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的門開了,顧意第一個圍了上去。
“結果如何?”她問。
崔小果沒想到顧意也在,頓時有些緊張。
“死者女性,年齡在23到29歲之間,下體無挫傷。死者胸口有壓迫性的傷口,多半是扼喉和捂鼻造成。
根據趾骨聯合判斷,死者身高在一米六二左右,體重在100到120斤內。
尸表多處呈尸斑,且死者無臉皮,尸體許多部位已經開始腐爛。死因是窒息而死。”
顧意認真地聽完,追問:
“死亡時間呢?我教過你說的順序你又忘了?”
她的語氣帶著微怒,目光銳利的似是一把刀。
崔小果焉了下去,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隨后她報出死亡時間:
“死亡時間是十五天前晚上九點到十一點左右。”
邢凱震驚:“十五天?!”
顧意面色從容的給出解釋:
“人通常死后的三十分到兩小時內開始僵硬,九到十二小時后全身僵直,三十小時后會持續僵硬。
接下來軟化,經過七十個小時恢復原狀。所以死者死亡超過三百六十小時,身體開始逐步腐爛。”
她抬眸看崔小果,不咸不淡地問她:
“還有沒有別的?”
她搖了搖頭:“沒了師父,目前只有這么多。”
站在一旁目睹她訓斥崔小果過程的盛嶼晨,眼底略過一抹若有所思。
邢凱:“那行,我們先去開個會吧,把這些資料整理一下。”
邢凱把人都叫到一起,商討一下他們現在手頭上僅有的資料。
他點了外賣咖啡,讓他們各自去領。
“今天晚上辛苦各位了,我請大家喝咖啡。”
顧意隨便喝了兩口,起身打算去上個廁所。
......
才走進衛生間沒多久,外面又來了三名男警,他們若無旁人的洗著手,說話聲音極大。
“喂,聽說了嗎,咱局里來了一個側寫師,看上去很專業的樣子!”
“我跟你們說,我今天跟著邢隊出警,那尸體就在顧法醫后院挖出來的,而且當時那新來的也在場,兩個人都穿著浴袍!”
“都穿著浴袍?哎,莫不是那新來的跟顧法醫有一腿?”
“真的假的,我聽說顧法醫今天請假去結婚了,這倆不會就是夫妻吧?!”
“哇塞,兩個人都是警察,那也太狗了,咱局里有個寧局那樣的時不時撒狗糧。
這下好了,咱們天天吃他們的狗糧!”
“那誰讓你單身呢,是吧?”
顧意不緊不慢的穿好褲子,踩著黑色馬丁靴走出來,把洗手池的三名男警嚇一大跳。
他們紛紛改口,打著招呼:
“顧,顧法醫。”
顧意冷淡地嗯了聲,細致又耐心的洗著手。
局里誰人不知顧意脾氣不好,崔小果剛來那會兒可沒少挨罵,直接罵哭了好幾回,她作為當事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三名男警咕咚咽口水,相互看看眼,趁著她在洗手落荒而逃。
顧意擠了點旁邊的洗手液,又仔仔細細地把手洗了一遍。
另一邊的男廁里,走出一抹欣長的身影,在她的旁邊洗手,學著她擠了點洗手液。
顧意抬眸,從鏡子里瞥了盛嶼晨一眼,繼續洗手沖掉上面的泡沫。
忽的,他來了句:“顧法醫洗手好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