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巖說好,和王可一起扶著崔小果,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顧意拿著快遞盒,徑直走向解剖室,盛嶼晨見狀跟了過去。
顧意卻停在了門口,回頭看著他,語氣寡淡道了句:“你別進來。”
說完,她推門進去,順帶上了鎖。
……
解剖室里,空氣像是凝結了一般,靜悄悄的壓得人透不過氣。
顧意將快遞盒里的東西倒了出來,冷眼看著。
一張沾滿血跡的皮,可以看見嘴唇,鼻子,眼眶那邊是空的,這是一張臉皮。
如果顧意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方路路的臉皮。
她余光看到快遞盒上的一串英文字母,被吸引了過去,拿起盒子仔細一看。
翻譯出來的中文是:我在暗處看著你。
顧意心里壓得火,實在壓不住了,一拳頭砸在快遞盒上,快遞盒一下子就癟了下去。
那個兇手很明顯就是沖著她來的,目的性強,又帶著攻擊性。
顧意不記得從業以來,或者之前她得罪過誰。
到底是誰?何為嗎?
但是印象里,她和何為從未有過瓜葛,甚至可以說是這個案件之前,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她抬起頭,看向那一具具被放在冷藏柜里的尸體,她們曾經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還有小張,至今下落不明,生死難料。
兇手一次又一次的挑釁,真的把她徹底激怒了。
她低垂著腦袋,穩定著呼吸頻率,一點點把情緒控制下來。
理智告訴她,現在不是生氣就可以破案的時候。如果何為真的是兇手,那么一定可以找到證據的。
沒有完美的犯罪,但凡作案后,都會留下蛛絲馬跡。
一定是有什么她遺漏的,一定有!
這些人都是女性,死于窒息,肩膀都有藍玫瑰紋身。
對了!
還有那個!
在方路路尸體旁邊的那枚一元硬幣!
顧意邁著急切的步子,朝著紀柯那邊走去。
“老紀,你把之前的那枚硬幣給我看一下。”
紀柯說好,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去找。
“是這個嗎?”他舉著一個證物袋,里面放著一枚硬幣。
顧意點頭:“對!”
她拿起證物袋,仔細認真的檢查著上面的每一個細節。
她問紀柯:“硬幣上的指紋提取過了嗎?”
紀柯抿著唇,搖了搖頭:“有一個半截指紋,不過沒什么用。”
顧意微微瞇起眼睛,沉默了會,又問他:“老紀,這上面有一塊血跡,有可能提取下來嗎?”
紀柯聞言,屁股立馬離開了椅子,湊上來看:“哪兒有血跡?”
顧意指著給他看:“這上面的,一般不仔細看不會看見。”
被她這么一指出來,紀柯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又瞪著眼睛看。
“你別說還真有哎!”
“有辦法提取出來嗎?”顧意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