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林目交代的,邢凱帶人找到了他家,就在紋身店的樓上,他們在里面找到了不少證物。
刑偵一隊也終于在規定的時間內,破獲了藍玫瑰案。
當天的晚上,大家伙都松了一口氣,可以回家安心的休息,睡一個安穩覺。
凌晨四點多,天霧曉色,星星點點。
顧意站在唐莊三樓的露天陽臺上吹風,只披了一個薄長的針織開衫,望著周圍的一片寧靜,思緒隨風而動。
似乎已經很久都沒這么一個人獨處的安靜思考了。
想到這里,顧意拿出手腕上帶著編織繩,紅色的編織繩上還有一個小紐扣。
這個小紐扣,是她高中的時候,一個少年送給她的,說第二顆紐扣距離心臟的位置最近。
這么一想,她似乎有九年沒見那個人。那個與光同塵,似若神明降世的少年。
耳畔的風聲忽然小了,顧意側目望去。
盛嶼晨穿這深灰色睡袍,一頭短發凌亂,剛睡醒還有幾分朦朧,臉上附著幾滴水珠,許是剛才用冷水洗了把臉。
他帶著睡音說:“媳婦你起得真早。”
聽到“媳婦”二字,顧意皺了皺眉。
每次從他口里說出來,總有不一樣的味道,惹得她心頭刺撓。
她往旁邊不動聲色地挪了一小步:“這里只有我們,你不用這么叫我。”
顧意知道,盛嶼晨之所以叫她“媳婦”,純屬是因為協議上的第一條。
要在雙方家人面前做到夫妻恩愛,相敬如賓。
盛嶼晨似是沒聽進去,敷衍地嗯嗯兩聲,態度略有些散漫,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被風吹著,他的思緒也有點清醒了。
他手肘撐在護欄上,唇角微勾:“顧意,如果我說,我們倆之前見過呢?”
“嗯?”顧意愣了一下,手下意識伸進衣兜里,笑了:“沒有吧。”
在顧意之前的記憶里,確實沒有盛嶼晨這個人的痕跡。
盛嶼晨卻是笑笑,搖了搖頭沒作解釋。
顧意忽然想起件事:“對了,明天晚上,我師父請我們吃飯,說是為了感謝我們救了佳寧。”
提到溫佳寧,盛嶼晨望著遠處風景笑。若不是他告訴二隊的人,要在她家小區附近搜查,估計也找不到溫佳寧的手機。
邢凱后來順著溫佳寧聊天的那個神秘人,找到了IP地址,后面的人正是林目。
盛嶼晨喉結上下滾動,正想說話,顧意的手機鈴響了。
顧意看了眼來電顯示,朝他示意地點頭,舉步回了房間。
盛嶼晨個高些,看到了來電顯示,備注是程方。
這人應該是之前婚宴上,那個說要搶婚的男人。
程方,程方。這個名字好熟悉,他總感覺在哪兒聽過,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
晉城市第二醫院。
凌晨四點多,醫院里靜悄悄的,所有病人都還在睡夢中。走廊上一個瘦小的身影,頭發盤在頭頂,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看著很是可憐。
何翩然向來有早睡早起的好習慣,生物鐘一到四點便會自覺醒來。
他隨便披了一件棉服,拿起桌面上的杯子,值班室的飲水機沒水了。
他拉了拉領口,打開值班室的門走出來,冷得他齜牙咧嘴,一個勁呼著白氣。
這天真是越來越冷,晉城的冬天就是這樣,時而溫暖似秋天,時而寒冷似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