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以往平和的眉眼此時也帶上了幾分上位者的冷凝,與過去個不顯于人前的溫和郡王完全不同。
“哈哈哈哈安郡王好手段,是老婦眼拙,今日被你占盡便宜,老婦無話可說。但愿安郡王也如老婦一般,血祭這南楚江山。”
從被擒住那一刻起,池可宣便沒想再活著。
不論新帝是誰,她都活不成了。
既是如此,她寧可就此死去,也不愿被人羞辱恥笑。
只是看護池可宣的護衛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她的身子,那劍才沒有劃破她的喉嚨,只擦破了些皮。
“想死沒那么容易。”
安郡王挑了挑眉,看向冷沐熙道,
“池大人還未看著本王登基為帝,怎能就此死去呢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總也得為你池家數百口人命想一想吧”
“你”
池可宣氣得滿臉通紅,但安郡王這番話,也證實了她欲強占這皇位。
那話她既是對池可宣說的,也是對冷沐熙所言。
冷沐熙瞧了一眼天色,覺得今夜應該是不會再有人來了。
這場鬧劇折騰到現在,引出了賊心不死的池可宣和藏于人后的安郡王,已然算是收獲頗豐。
畢竟,冷沐熙本以為今夜只會是他和池可宣之間最后的較量。
“安郡王好大的胃口,竟還想著登基為帝”
冷沐熙冷眼看著那個十分陌生的女人,想從她眼中看出些什么。
他想不明白,一個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把自己隱藏的那么好,連池可宣都被騙了過去。
“殿下如此說,本王也不與您客氣。這南楚國的江山本就是我冷家的,但皇上膝下無女,本王亦是冷家血脈,為何不能問鼎帝位”
“本殿是母皇嫡出的兒子,日后自然有本殿繼承南楚國,這江山何時能夠輪得上你一小小郡王惦記”
又是皇上膝下無女,正是因為他的男子,所以連亂臣賊子都有了這樣冠冕堂皇的借口。
“這是女人的天下,何時輪得到你一男子做主你莫不是想讓我南楚國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一黃毛小兒也想做皇帝,若是老皇帝還在,她尚且懼上三分。
如今老皇帝都要死了,區區一個小男兒,她還真不看在眼里。
“那你這欲要搶了朕的江山的亂臣賊子做了皇帝,南楚國就能不被人嘲笑了”
乾清宮的殿門打開,一襲明黃色鳳袍的皇帝緩緩走了出來。
眾人皆如見了鬼似的盯著來人,她身上哪兒有半點中毒的樣子
面色紅潤,精氣神兒飽滿,分明好的不得了啊
“你你竟然沒事兒”
安郡王臉上的得意還在,眸子里卻全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朕為何要有事冷安義,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朕下毒。”
安郡王蒼白著臉后退一步,很快又緩過神來。
“皇上這場局原來是為本王而布啊”
“你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池可宣,朕自問待你不薄,即便你位極相位,朕也從未問你討要過手中兵權,你卻還不知足,想要奪我兒的江山。冷安義,你我雖同祖,但朕一向待你如親妹,便是你在朝中毫無建樹,朕也從不曾苛待于你,你就是如此報答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