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左右兩翼方陣的后面,也就是大陣左右兩肋的地方,還布置有兩支騎兵。
“此陣的精髓在于防守反擊”張昭說出了一個不存在這個時代的詞,他指著宣紙上畫好的陣型侃侃而談。
“接敵時,先于大陣前方放置拒馬,前排長槍手先蹲坐挨地上,敵七十步時,挽八斗以上的強弓手一發,六十步時,八斗以下弓手一發,此后單膝跪地,先后發矢,等敵近五十步,神臂弓手接著發矢
敵在弓弩連續打擊之下,以喀喇汗軍視之,其陣與士氣,必然急速下降。
如若還要硬沖,此時長槍手起身迎敵,弓弩再次萬箭齊發,若仍然不潰,弓手換陌刀大棒擊之,神臂弓手精準射殺。
如此反復,待敵士氣崩散,精疲力竭之時,左右翼輕騎出陣驅趕聚敵,最后甲騎突出一戰而定”
這玩意,實際上就是個冷兵器時期的拿騷大方陣,以精銳弓弩手充當火槍手,用長槍手護陣,夾雜一點騎兵作為擊潰敵人后的收割之用。
不過由于弓弩火力連續性與破壞性不能跟火槍和大炮相比,所以要求陣中的弓弩手必須也要有肉搏的能力,或者像南宋時期一樣,布置數個疊陣互相掩護。
不過巧合的是,唐代的士兵還沒有像南北宋以后那種,弓弩手不能近戰,肉搏兵不會射箭的,剛好可以符合要求。
“可是將軍,請恕某直言,此陣雖然精妙,但這拒馬的擺放,卻不合適。
我軍全部都被拒馬封鎖在陣中,若是情勢不利,就直接如同甕中之鱉,逃無可逃,其次此陣多用弓弩,恐怕我們沒有那么多箭矢可用”
張昭看向了皺著眉頭的李若泰,此人確實有點本事,他指出的這兩個問題,正是疊陣最初讓人不解的地方。
呃不對,南宋沒有后一個問題,因為南宋時期國家經濟發達,宋軍又有依賴弓弩的傳統,所以弩箭的消耗根本不算什么。
但在于闐確實是個問題,因為此時箭矢特別是箭桿造價很高。
古代可是沒有機床的,圓形的箭桿完全要靠人工削出來,隨后還要烤火、校直、刷漆,最后還要把同材質、同長短的挑選到一起。
一個箭桿在于闐的造價,約等于兩個成年男子兩天的生活費,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天價。
所以李若泰的問題是很現實,這一仗下去箭如雨下,如果打不贏,不說人員傷亡,虧本就能把人虧死。
但這也恰好說明,如今在安西,強悍的唐軍和吐蕃軍沒有之后,哪怕喀喇汗國打東打西看似強橫,但實際上也不過是菜雞中比較能打一點的,說到底還是菜雞,一場大戰連合格的弓箭都不能多用,大部分時間全靠貼身肉搏。
想到這,張昭對于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又多了幾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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