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比人血更加腥臊的馬血沖天飚起,這匹受傷的戰馬驚恐鳴叫著轉頭就要跑,原本整齊的甲騎隊伍,一下就被沖的更亂了。
“二郎君蹲下”山豬兒狂叫一聲,原來是角弓弩手來了,張昭趕緊往地上一蹲。
嗚嗚的弩箭飛行聲在頭頂密密麻麻的響起,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甲騎頓時倒下了一大片,周圍的圍攻的其他騎兵一看情勢不對,也慌忙退了下去,這一波攻勢終于結束了。
“讓山包上的民夫下來,把傷員運上去,殺好的驢肉現在就煮,多放鹽,把肉煮爛,一個一個喂戰士們吃下去。
后備的兩百人,全部補充到前面的長槍手方陣來,下一波,喀喇汗人一定會拼盡全力的。
熬過去,金銀小娘什么都有,熬不過去,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那老子就跟你們一起死在這里。”
張昭邊走邊喊,不一會就走到了中陣,他把手里的令旗放到了陰鷂子手中。
“表哥,我必須要在前邊穩住長槍方陣,這指揮就交給你了,你記住,一定要安排合理的輪換,飲水也要省著點用,我估計大圣天子的軍隊不會來的太快,咱們要有堅守的準備。”
“喏”陰鷂子施了一個叉手禮,隨后拿上令旗快步往后陣走去。
戰陣之上搏殺一直都不是陰鷂子擅長的,不過居中指揮調度,還過得去。
但他最擅長的,其實是后勤調度,張昭的物資雖然是老張忠在掌握,但調度計劃都是陰鷂子負責的。
“閻晉,還扛得住嗎”趁著這個空隙,張昭又跑到了疊陣的左翼。
閻晉正斜靠在一張像是折疊椅的東西上面,這也是張昭發明的,可以在不卸甲的情況下盡量幫甲士節省體力。
這玩意的原始形要在北宋中后期才會出現,基本就是一個可以斜靠的支撐架,經過張昭的改進之后,更加適合戰場上使用。
閻晉扔給了張昭一根箭矢隨后想站起來,張昭趕緊示意他不要動。
閻晉點了點頭,于是指向了箭桿的尾羽部,張昭仔細看去,這根有些彎彎曲曲的箭矢,尾羽部用回鶻語刻著奧爾古恰克汗的字樣。
“這是奧爾古恰克時期的箭矢,質量很差,而且還是對面甲騎射過來的。
郡公,薩克圖這么小心翼翼的,近兩萬鐵騎不敢攻打兩三千人的秘密,很可能就在這里。
他麾下騎士的裝備,都是從備用的庫藏里挖出來的,質量參差不齊,只要他繼續攻打,他就死定了”
“閻都尉說的沒錯,薩克圖看著實力雄厚,實則是強弩之末,他們在四月翻越大雪山和納倫河下來,早就耗盡了隊伍的元氣,時間也站在我們這一邊,今日攻不下我們,明日就是他的死期”
白從信眼展顏一笑,眼睛里放著光,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張昭肯定能干出一番事業了
周圍的憾山都甲士都笑著和張昭打招呼,士氣非常高昂。
張昭也笑著點了點頭,他沒想到,自己心情沉重,但憾山都的這些甲士,遠比他看得清楚,他抬起手向著周圍的甲士團團一個肅揖禮。
“他日富貴絕不相忘,我與諸君,共破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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