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顯然是暴躁老哥。
“入你老娘的入你老娘的”
這就屬于緊張過度的了,只會機械性重復毫無技術含量的辱罵。
“所有的卡菲爾都會感受到來自真主的怒火,你們都得死”
“殺了他們將真主旨意傳播到遠方”
對面的波斯人也開始了大聲的怒罵,明明只有二十步,也就是差不多三十米的距離,但雙方都走的特別慢。
轟的一聲撞上去是不存在的,那樣英勇無畏的超級猛男,不會在這里參加河中地區的優秀匹配機制。
他們只存在于魏博銀槍效節都,朱梁落雁都,楊行密黑云長劍都那種猛人之中。
或許張大王的憾山都也能打出這個效果,但人數太少了。
一滴汗水從王通信的臉上落下,入你娘的,氣氛是在太緊張了,連他這個身經百戰的都被感染,竟然有那么一絲絲的恐懼感,要知道以前幾千人互毆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有這感受。
十步、九步,越來越近,王通信甚至透過頓項看到了他對面一個波斯人的大胡子了。
也就六七度的寒冷空氣中,緊緊套在腦袋上的戴頓項兜鍪中不斷升起了白色的霧氣。
那是緊張的呼吸,越來越近,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連互相的叫罵聲都停了下來。
“殺啊”安靜地只能聽見彼此腳步,甚至心跳的氣氛中,不知道誰突然嗷的嚎叫一聲,人群仿佛猛然被喚醒的怪獸一樣。
頃刻之間,延綿一里多的戰線上,戰斗火山般的爆發了。
震天的殺聲中,身穿兩層甲的楊守禮嚎叫著舉起長槍,朝一個波斯人猛地砸了過去。
他是自己要求上第一線的,任何一個經受過他那種痛苦煎熬的人,都無比珍惜現在,無比珍惜有個能作為依靠的祖國,
楊守禮明白他為何而戰,要是張大王戰敗了,他又會回到當初被雜胡們圍在山上,不斷被奪走財富來乃至至親的慘狀。
而在張大王這里,至少不用擔心彩娘被哪來的雜胡擄走,不用擔心白發蒼蒼的父親被割掉了腦袋,不用擔心已經能識上百個字的小妹,被當做畜生們發泄的工具。
“殺了你啊殺你全家呀”越想越是堅定,楊守禮嚎叫著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迅速。
他狂怒的把長槍怒濤般的敲向對面的波斯人,哪怕自己也挨了好幾下,但他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波斯人被打的頭破血流,簡陋的頭盔很快就歪歪斜斜了,鮮血順著鐵絲做成的頓項四處流淌。
身邊人也嚎叫了起來,沒辦法,楊守禮是一都的都尉,他都上前了,其余人也必須上前。
按張昭軍律,都尉戰死,將頭無功而退者,將頭處死,全家為奴。
將頭戰死,隊長、火長無功而退者,腰斬。
隊長火長戰死,士兵無功而退者,全體處死
“入你娘啊入你娘啊”楊守禮身邊一個士兵哭嚎跟上前開始捅刺,不知道是在罵對面,還是在罵楊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