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哈米德王子的古拉姆最多還有四五千人,被切割成了幾塊團團圍住了,侯賽因大概率不是跑了,而是被分割包圍甚至戰死。
菊兒汗還是沒出現,自己已經輸定了,淚水從干澀的眼眶內涌了出來,一個失敗的政變者,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不單單是他的死亡,他善解人意的正妃,嫵媚可人的側妃,聰明伶俐的兒子和乖巧的女兒,都不會有活下來的機會,甚至所有跟他有密切關聯的人,都會死。
當當當撤退的金鐵聲響起,哈米德王子頓時精神一振,這是菊兒汗的大軍來了嗎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來的不是菊兒汗的軍隊,而是從石城來的使者。
屬于納斯爾二世的軍隊停止了繼續進攻,因為他們已經勝券在握。
使者騎著一匹白馬上,直接就馳到了距離哈米德王子不足兩百米的地方。
“埃米爾殿下有旨哈米德阿布本納斯爾,叛亂犯上、謀害父親、罪大惡極,但只要你愿意現在出來跪地請罪,向偉大的埃米爾殿下認錯,還可以保住家人。”
哈米德王子慘笑一聲,果然是他的父親,永遠都想把好處全占了。
現在讓他認罪保住家人,那么就不必擔上連孫兒輩都容不下的罪名。
要是自己不認罪,處死他全家,那也不是納斯爾二世殘忍,而是自己不知好歹。
“父親你永遠都這樣,都是這么虛偽我不會出來認罪的,永遠不會向你認罪
因為我沒有罪,這一切都是你逼的是你逼死了自己的兒子我就是要讓你成為殺害自己兒子和孫子的可悲者。”
哈米德王子只覺得渾身一陣說不出來的爽快,十年了,他兢兢業業的干了十年王儲,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如何討好父親,保持自己的地位,到頭來還是落得這樣的結局。
或許沒有菊兒汗這個催化劑,他可能永遠不會有反抗的勇氣,恐怕會連自己的聲音也發不出來,就默默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但今天,他不想再忍了,放開心懷后,哈米德王子直接坐到一塊大石頭上,對著石城的方向繼續破口大罵的起來。
從納斯爾二世的陰險自大,罵到他的虛偽殘忍,罵的非常爽
石城中,納斯爾二世的臉都黑了,哈米德王子的聲音非常大,簡直就是把他的臉從他身上扯下來,然后放到地上使勁摩擦
“進攻進攻把那個逆子和他的所有人,都送進煉獄中去”暴怒的老埃米爾,差點都要自己上陣了。
突然,就在納斯爾二世黑著臉怒吼的時候,遠處傳來的雷鳴的聲音,躁動的大地卷起了滿天煙塵,一面面他從未見過的紅底畫著日月的大旗,在煙塵中若隱若現。
“敵騎有敵騎有敵騎”石城最上方,哨兵猛地敲響了報警的大鐘。
幾乎是在一瞬間,鋪天蓋地的騎兵從三個方向沖來,兩翼飛速疾馳的輕騎兵,就如同螃蟹伸出的兩只大鰲一樣。
納斯爾二世的輕騎兵嚎叫著沖了上去,他們要為其他部隊爭取時間。
圍攻哈米德王子的步軍也趕緊收縮隊形,許多人狼狽的奔逃著,都想跑到石城下再列陣。
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兩翼的輕騎兵還沒沖到敵人近前,對方的輕騎兵就完美的射出了一波箭雨。
他們采用的是楔形陣,飛蝗般的箭矢沒有任何浪費的,全部傾斜到了古拉姆輕騎兵頭上。
頓時,這些早已戰斗超過兩個時辰的古拉姆輕騎兵,成片成片的倒下了,剩下的被敵方輕騎兵貼近一頓馬刀,就給砍得七零八落了。
而往石城下退的步兵,則陷入了更大的混亂之中,對面的輕騎兵沒有過來直接沖陣殺他們,而是利用機動優勢,進行眼花繚亂的穿插。
輕騎兵不斷的發出怪叫和射出箭矢恐嚇著步兵,把撤退的步兵切成了一個一個的小塊。
這些驚慌失措的步兵,只能被迫亂糟糟的擁擠在了一起。
緊接著,排著緊密沖鋒隊形的具裝甲騎就出現了,他們穿著一看就讓人心頭打顫的黑色鐵扎甲,手里統一拿著長長的騎槍。
咚咚咚咚甲騎們在三十步左右猛然加速,看著更飛過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