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也猶豫了一下,最后在張昭的目光中,緩緩點了點頭。
羅五郎的姐姐和母親,仿佛突然就從悲傷中緩解了過來,羅五郎的母親甚至還要掙扎著過來給張昭磕一個頭。
羅五郎的舅父按住了羅五郎的母親,他走過來對著張昭行了一個規規矩矩的空首禮。
雖然羅五郎也能過繼遠方堂兄弟家的侄子過來,但哪有過繼親姐姐兒子更有血緣關系呢。
“二郎君對羅五郎有救亡存續的大恩,五郎泉下有知,當明白沒有跟錯人,某替長姐,謝過二郎君大恩,請受某一拜”
張昭坦然受了羅五郎舅舅一個空首禮,隨后他對著周圍人山人海的街坊團團一揖。
“今日就請諸位坊鄰相助,送瞿七郎,羅五郎亡靈入葬,某置辦了一些席面,請諸位坊鄰不要嫌棄寒酸。”
周圍的坊鄰們都沒想過張昭這樣地位的人,竟然還會專門相請他們,還有席面可以吃。
許多人頓時想起了昔年太保公張義潮的恩德,集體對著張昭行了個拱手禮。
“愿聽二郎君差遣”
“此事就是坊鄰該做的,哪值當吃二郎君席面”
“二郎君場面,不愧是咱壽昌長大的兒郎”
“羅坊正”張昭把興盛左坊的羅坊正招呼了過來。
“李大郎家暫無音訊,某也沒時間在此等,坊正如果有李大郎家消息,請務必知會一聲”
羅坊正忙不迭的答應了,眾人對于張昭的好感,又陡然上了一個層次。
興盛左坊的瞿七郎家和羅五郎家,陷入了親人離去的悲傷之中,但對于其他三十多家有人跟隨張昭去安西的家庭來說,那就是狂喜了。
因為他們的親人不但回來了,同時還帶來了大批的財貨,家里的情況一下就好了很多。
比如馬鷂子此刻就正摟著玉娘在胡天胡地,但玉娘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這讓馬鷂子很是不爽,他憤怒的拍了一下玉娘的雪白的翹臀。
“你笑個甚魔怔了”馬鷂子都有點懷疑自己能力了,這會的玉娘不是該嗷嗷叫嗎怎么會笑出來
“郎君你得了如此多的錢糧,你我后半生怎么吃喝得完想來我就想笑”
聽到玉娘如此說,馬鷂子頓時哭笑不得。
離馬鷂子家不遠處,陳火兒家里更是喜氣洋洋。
價值五十貫的聘禮一奉上,那個平日里看不起他的妗娘,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
陳火兒伸長脖子往妗娘身后看去,四年沒見的小表妹更加落落大方了。
“著急個甚選個好日子,以后有你看的”陳父實在看不下去了,又心疼五十貫的財貨,狠狠瞪了陳火兒一眼。
表妹頓時羞紅了臉,低下頭手指扭著衣角,不一會連脖子都紅了。
要是在往日,陳火兒少不得要跟父親大吵大鬧,但現在,已經是張昭貼身親衛的陳火兒,成熟多了,他輕輕一笑,大膽看著日思夜想的表妹。
“看不夠怎么也看不夠某在河中與天竺,美貌胡姬多了去了,哪怕就是王妃某想要也能有,但沒一人能比得上梅娘。
父親不就是心疼五十貫錢么眼光不妨放長遠些,某陳大郎,以后是要去做軍使、節帥的人,區區五十貫算什么”
若是在以前,暴躁的陳父肯定要跳出來破口大罵,說不得還要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扇過來。
但今天,陳火兒就那么站著,如同一個貴人一般,陳父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出。
對面的表妹從羞澀中抬起頭來了,表哥還是長得那么丑,鼻子是歪的,嘴巴太大,眼睛也細長了些。
可是猛然間,一種超脫于相貌之外的東西,擊中表妹的心臟,讓她有些暈乎乎的。
表哥看起來,好像敦煌城的那些大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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