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有二十余人,叛軍最少有數萬,真要亂起來,根本做不到自保。
而作為曾經憾山都的一員,羅玉兒也很明白,如果能為張昭拿到河西節度使的官職,絕對是大功一件,對于張昭日后的發展,更是非常有利,于是他很快支持了裴遠的意見。
“裴舍人既然已經決定,那咱們就得做好準備,我與十個兄弟即刻出門去囤積物資。
裴舍人帶另外十位兄弟一起加固一下驛館的防護,安排一下巡邏,若是有無賴前來騷擾,盡可殺之”
裴遠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他沖著羅玉兒點了點頭。
“羅都頭不必著急,咱們是西來的使者,我看石河東雖然無恥,但也算是一方梟雄。
只要他稍微有點志向,想要把這皇帝的位置穩穩做下去,就不會把我們怎么樣。
咱們只需撐過最困難的頭十天,等到石河東一進城就安全了。
只可惜據說圣上將傳國玉璽也攜至玄武門,隨之一同而焚,要是能將此物找到獻給石敬瑭,說不定能為軍使拿下秦州雄武節度使,或者義州彰義節度使的地盤。”
羅玉兒禁不住嘴角一抽,他們這二十人自保都成問題,裴遠竟然還想著要去為大王尋找傳國玉璽,這兩人不愧是能走到一起的君臣。
。
就在東都洛陽發生巨變,石敬瑭快要坐上龍椅的時候,歸義軍正使賈言昌才剛到渭州。
與賈連昌一起同來的天使,是一個中書門下的戶部巡官。
巡官苦著一張臉,并不是很樂意,若是在平時冊封一鎮節度的差事,肯定是輪不著他這樣的小巡官。
不過他們出發之時,朝廷已處于風雨飄搖之中,樞密院和中書門下的大老們,不是忙著出城躲避,就是忙著準備巴結新主。
誰也不想這時候跑到河西敦煌去,好幾千里呢
所以,冊封外鎮節度這么大的重任,竟然落到了他這種中書門下戶部巡官的手中。
他們一路西行,沒幾日就過了秦州地界,出了秦州,就不是中原朝廷的統治范圍了,挨著秦州的蘭州和渭州,屬于河西嗢末的地盤。
一路護送他們的雄武節度使牙兵,也在此時返回了秦州,不在沿途護送。
這個叫做范質的戶部巡官,只能跟著歸義軍正使賈言昌一起,帶著二十幾個護衛并四五十匹騾馬,由秦州向渭州和蘭州進發。
渭州還好,這里雖然不是后唐疆域,但緊挨秦州。
隴西、襄武等城雖然被嗢末羌人占領,但漢人也不少,對朝廷天使還是有幾分敬畏的。
可一到蘭州,立刻就狀況頻出,蘭州與朝廷之間隔了一個渭州,對于貌似強大的中原朝廷,遠沒有那么敬畏。
而按照此時的實力劃分來說,它應該屬于涼州嗢末的一部分。
可實際上呢嗢末根本沒有形成統一的民族,只是個身份概念。
具有領導地位的涼州嗢末六谷部,根本管不了蘭州這邊的嗢末,自然張昭的影響力,也很難達到這里。
不過好在此時是五代時期,作為一個習文起家的書生,還中過進士,范質卻并不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