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福等就算再能戰,也比不上河西隴右靈武的諸羌黨項沙陀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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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開封府,歸義樓上,慕容信長端坐于主座,趙匡胤、王審琦如同哼哈二將一般護在他周圍。
只不過面前的桌子上珍饈美酒擺滿了,卻沒人上座去動快子。
這是因為他們在等人,等一個即將上鉤的人。
未多時,樓下木梯一陣腳步聲響傳來,一個身著紫袍,臉上顧盼自豪,神采飛揚的中年人走了上來,正是侍衛馬步親軍都指揮使景延廣。
別看景延廣在石重貴登基之后,官職絲毫沒有變化,但實際上權力,卻大為增加。
因為原本景延廣的侍衛馬步都指揮使,僅僅只能負責指揮石敬瑭禁衛中的一支,那晚上也恰好是他守護大寧宮而已。
但現在,這個職位一個字都沒改變,但已經成了控制禁軍的最高統帥。
除了軍中地位大為提升以外,還能堂堂正正的入朝參與政事了。
幾年后,這個職位會有個新名字殿前馬步都點檢。
“都尉可看見那遠處的白帆了嗎”景延廣沒有第一時間坐下,而是站到了二樓的窗邊。
他還看了慕容信長眼見的大桌子一眼,用這種大方桌就餐的模式,如今在歸義樓的推廣下,都快成一件風潮了。
慕容信長沒有動,而是澹澹的說道“這么看來,都指揮使還是放了楊光遠一馬那可是十余萬貫財貨。”
景延廣見慕容信長沒有隨著他的節奏,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都尉知道的這么清楚莫非是楊光遠給你說的”
這句話,有點威脅的意思,也有點奚落。
威脅是因為楊光遠現在可是臭狗屎,誰沾上了一定名聲大壞。
奚落是在表示,楊光遠這樣干的實權派,都不得不乖乖移鎮。
石重貴的天子之位已經坐穩,李太后已經徹底失去了權力,慕容信長這種前朝駙馬,就不要多生事了。
慕容信長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景延廣,揮了揮手讓王審琦給兩人斟酒。
“某當然知道,因為楊光遠根本就沒帶走多少船的財貨,因為他的錢財,都已經在洛陽兌換成了銀票,所以,某知道他有多少家產。”
雖然目前張昭搞得這個銀票行業在各個環節,都做的不錯,但對于慕容信長來說,他想從這里面了解點尋常人難以知道的信息,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就是紙幣在這個時代最大的問題,統治者很難忍得住漫天印錢的誘惑。
景延廣愣愣的看了慕容信長幾眼,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不能僅僅把慕容信長當做一個過氣的駙馬都尉看,也不能把他當成東京城的一個大豪客看。
而應該把他當成涼國王子,當成大涼天王張昭伸向東京的一只手來看。
“公在朝堂上,力勸天子不向契丹稱臣,如今契丹問罪的使者都快到東京了,都指揮真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嗎”
慕容信長冷笑一聲,別人看景延廣覺得他是康慨激昂,威武不屈之人。
但在慕容信長看來,景延廣此人,不過是善于用這種話來包裝自己而已。
說話擲地有聲,但實際上一點準備沒有,他也并沒有和契丹決一死戰的決心。
之所以他如此篤定,因為慕容信長見過真正康慨激昂,以天下為己任的人是什么樣。
那就是他的父親,大涼天王張昭,當年還只有十七八歲的慕容信長,之所以接受了這個繼父,就是被張昭的這個情懷所打動。
見識過張昭身上那強烈的民族情懷和蕩平亂世的迫切之后,景延廣的這些表演,在慕容信長看來,要多假有多假。
“危言聳聽若是都尉找某來,只是為了說這些,那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