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現在住的是誰”張昭輕聲問道。
“偽都督懷順,現已被義民擊殺。”投降官員聲音更低了。
張昭看了李圣天一樣,李圣天沖他點了點頭,張昭隨即說道“今日是個好日子,你們安全了。
現在去召集全龜茲人,在十五日內,將此地改建成全龜茲最大的神廟,召集畫師和工匠,按我們的要求圖畫英雄像,就算你們贖罪了。”
投降官員大喜,趕緊飛速跑了下去,對于他們這四萬龜茲人來說,這已經最最輕的處罰了。
“把頡利毗加和仆固俊的子孫都帶過來”
投降官員下去準備后,重頭戲來了,張昭一直留著頡利毗加和一眾仆固俊的子孫沒殺,就是在等此刻。
或許是作孽的事情做多了,仆固俊的子孫一直不繁盛。
上上一任可汗,也就是烏母主可汗的兄長被契丹人抓走之后,現在高昌回鶻城中仆固俊的子孫,只剩下了五人。
張昭讓開了一步,因為他不是這時候的主角,主角是安西軍的五姓三王家后人。
而在龜茲五姓三王家中,郭天策目前地位最高,所以是由他來主刀的。
這位素來溫和,一直在張昭身邊擔任貼身文秘的涼國瓊林院郭大學士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呼呼寒風中,郭天策脫光了衣服,裸露出了上半身,他雙手握住一把短柄陌刀。
實際上就是漢制的斬馬刀,唐五代把這種斬馬刀也歸于陌刀的一種,只不過一般不用來實戰,常用在某些特殊場合。
最常見的,就是由皇帝下賜給大臣作為皇權的象征,所謂尚方寶劍并不常見,倒是尚方斬馬刀很常見。
頡利毗加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可惜他一個字也發不出來了。
因為他不但被堵住了嘴,嘴里舌頭也早就被切除了,就是不想讓他亂吼亂叫。
這待遇,連昔日的仲云王散婆跋都不如,唯一好點的地方,就是張昭看他也是一國之主,專門打造尚方斬馬刀來斬殺他。
郭天策喝了一口烈酒在嘴里,然后勐地噴到了刀身上,他把斬馬刀高高舉起,眼中熱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一百年了,我安西郭家,是鐵血郡王郭昕公的后人,就是因為爾等小人,讓某祖先背了一百年的罵名。
人人都說是郭勝公出賣了安西軍后裔,今日某終于可以說一句,郭家男人一直忠忱為國,他們沒有背叛與他們一起獨守西域的同袍。
郭勝公,子孫今日,為你洗刷冤屈了”
怒吼聲中,頡利毗加的人頭,勐地飛向天空,鮮血灑了郭天策一身。
而隨著郭天策的怒吼,其余安西軍后裔,也各持長刀上前,將跪著的仆固俊斬盡殺絕。
安西軍后裔一百年的大仇,終于在今日得報。
斬殺了頡利毗加,似乎籠罩在安西軍后裔身上的悲彩,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但張昭和李圣天,暫時還不會離開龜茲,因為這是自安史之亂后,一百八十八年間,安西再次收復,定然還要有其他的慶祝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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