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允權這些年,越發的靠近張昭,涼國的強大他是看在眼中的。
況且他這個延州彰武軍節度使的位置,就是靠著張昭的威名才能坐穩的。
因為高家雖然世代武勛,但到了高允權這一代,長房被遷到了東京,他這支房已經淪為了小吏。
沒有張昭命令夏綏道大同鎮和豐安鎮的鎮軍支撐,高允權哪能服眾。
渭州刺史武鷹兒就更不用說了,他根本就是張昭留在渭州的釘子,弟弟武果兒在涼國為指揮使,他一直都是以涼國臣子自居的。
到了這一步,張昭進入關中的障礙,就只剩下了涇源彰義軍節度使李德珫。邠寧靜難軍節度使劉景巖,鄜州保大軍節度使郭謹,京兆府晉昌軍節度使安彥威,華州鎮節度使趙瑩,這幾個障礙了。
張昭伸手在地圖上,一一把這個幾個節度使給標了出來,就在此時,趙匡胤進來了。
“天王,邠寧靜難軍節度使劉景巖派其子過來了。”
張昭點了點頭,并不感覺意外,因為邠州靜難軍節度使所轄地區,對張昭來說,完全是不設防的。
當年邠州和寧州被亂軍所屠,是他收攬了這兩州死難者的尸骸。
下山來占據邠寧二州富庶之地的民眾,也是張昭頒給的地契、房契。
后來更是命令錦衣使者在這兩州,依靠這些民眾,建立了強大的塢堡團結兵。
所以實際上,作為邠寧靜難軍節度使的劉景巖能控制的,只有接近一半的地盤。
而且他對付不了張昭,干脆就把心一橫,自己也和手下的牙兵,占據了剩余的富庶之土。
這導致邠寧二州形成了鮮明對比的兩股勢力,劉景巖的牙兵雖然強于錦衣使者組建的團結兵,但卻大大遜色于涼軍。
別說涼軍,就是高允權的延州彰武軍,他也對付不了,一直以來,過的是十分憋屈的。
趙匡胤、王審琦二將護衛在張昭身側,張昭則沒給劉景巖之子好臉色,“昔年吾數召爾父,置若罔聞。今之來,何其速也”
劉景巖當時還對后晉朝廷有所期待,自然不會聽從張昭的相召,但這次嘛,劉景巖如果不是身體有病導致無法前行的話,定然會自己來的。
“大王昔日遠在西陲,何其遠也今至原州,何其盛也吾等小人,何敢不至”劉景巖之子跪伏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回答道。
“應對的倒是很機敏,頗有應變之才。”張昭本來準備給他一個下馬威,但人家都已經把頭低成這樣了,倒是不太好下手。
“家父準備了八萬石糧草,奉獻天王,以供大軍軍需,天王若要下耀州,我靜難軍愿為先鋒。”
八萬石糧草,還算可以了,就是劉家,也要積存好多年,反正劉景巖也沒多少惡跡,不過就是老了之后貪財了一點,屬于可以放過的那種。
“爾治何經典有何建樹”
張昭問的有些沒頭沒腦的,但劉景巖之子卻知道張昭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