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國騎兵現在把半具裝的甲騎稱為驍騎兵,將只披胸前少量甲胃的輕騎兵稱為驃騎兵。
在慕容信長的命令下,一千二百驃騎兵分三個方向,朝著對面的契丹騎兵飛奔而去。
高松是渤海人,他們是農耕的半漁獵民族,對這種草原民族的常用騎兵戰法,其實并不是很熟悉。
而且高松以前剿滅的草原騎兵,跟慕容信長麾下這兩千騎完全沒法比。
因為慕容信長這里,五十騎的裝備,就比草原騎兵一千騎的裝備都要好,戰斗力和意志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于是在高松按照打草原騎兵的手段,將身邊輕騎兵也放了出去后,立刻就吃了個大虧。
因為憾山都和左右羽林衛的驃騎兵,是配了角弓弩的。
他們在騎兵對決時,常用的戰法是沖到一百多步,然后放緩戰馬,用角弓弩進行精準打擊,然后才會繼續馳馬,用馬弓與敵騎戰斗。
因此高松的輕騎剛放出去,立刻就遭到了一波定點狙擊。
“灰袍子”章西豹高聲喊了起來。
“灰袍子”立刻就有四個士兵跟著他喊了起來。
這是在鎖定敵人,灰是指顏色,袍子不是指袍子,而是指戰馬的配色,戰馬與其實相近的配合,就是袍子。
為了保證精度,畢竟戰馬是在高速運動的,所以角弓弩射擊會以五騎瞄準一個敵騎,務求準確殺傷。
哚哚的弩箭發射聲中,剛剛從契丹騎兵本陣出來的輕騎兵,被接二連三的射倒在了地上,而等他們快要沖到弓箭射程的時候,章西豹等人早就換上馬弓了。
吃了一波大虧的契丹騎兵,士氣有些下挫,但還是堅持住了。
現在馬弓對決階段,雙方的騎兵就如同獒犬一般,互相糾纏著,只不過獒犬一般是張著大嘴,嗷嗷朝對方狂吠,騎兵則是用弓箭互射。
剛剛吃了大虧的契丹騎兵到了自己擅長的階段,終于發揮出了應有的水平,雙方的騎兵都是精銳,一時間,搏殺就到了極為激烈的地步。
而在這時候,雙方的甲騎,基本就披甲完畢了。
慕容信長與高松各自領著甲騎,開始緩緩小跑,同時招呼己方輕騎兵回來護衛的號角,也開始吹響。
聽到召喚的輕騎兵們,毫不猶豫的脫離了接觸,開始為只能小跑的重騎兵掩護。
剛剛還慘烈搏殺的大地上,除了滿地掙扎的傷員和不再動彈的尸體,就彷佛剛才沒有爆發任何戰斗一樣。
在此時來說,能有如此服從性和紀律性的騎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因此雙方的指揮官都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
雍涼鐵騎采取的打法,是近似于騎墻沖鋒的戰法,前排全是一丈五尺的超長馬槍,后邊則端著角弓弩和長橫刀。
契丹騎兵的戰法,則是此時最流行的,即在小跑的時候,會先射出一輪箭雨,沖鋒的時候,則要隔開兩匹馬的寬度。
這種戰法的好處,一是可以嘗試在真正接觸前,用一波箭雨,射亂敵方陣型。
隔開兩匹馬的距離,是為了給手中的馬槊或者馬槍,留出揮舞的空間。
說白了,雍涼騎兵,特別是具裝重騎兵,是先用集體沖擊的力量擊破敵陣,然后靠后面持角弓弩和長橫刀以及馬槊的騎兵打出傷害。
契丹騎兵,則是像鐵刷子一樣從敵陣刷過,每沖刷一次,就能狠狠的帶走一片血肉。
前者更能體現重騎兵一錘定音的效果,但訓練難度極大,后者則更經濟實惠。
距離越來越近,騎兵們從小跑開始提速變為沖刺。
就在此刻,漫天箭雨從契丹騎兵方向射了出來,加上左右輕騎兵射來的箭失,烏云般布滿了雍國驍騎兵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