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故意多賜下了一戶,引得眾人齊聲大笑。
好家伙,蕭綽的母親,就這么被我張大王隨口就給賜出去了。
笑聲之中,張昭突然都冷靜了許多,他身邊的憾山都勇士,大多都是跟他南征北戰的絕對心腹。
比如笑得最大聲的蠻熊和頓珠,就是張昭信心的來源,是他自信可以制霸天下的源泉。
遠處,契丹騎兵已經跑起來了,大地的震顫,代表著即將到來的血戰。
張昭身邊傳令兵冬的敲響了手中的戰鼓,眾軍大呼一聲風。
之后一千余身穿皮甲以及少量鎖子甲的輔兵,即刻上前,在軍陣最外邊蹲下,將手中的長槍,斜指向天空。
原本的偃月陣,立刻就變成了寒光閃閃的刺猬。
實際上,張昭身邊,遠遠不止兩千五百人,這是因為,作為張昭身邊最精銳的重甲士,憾山都是配有輔兵的。
要知道,光是一個普通重甲士,就要配備布面鐵甲一領,鎖子甲一領,陌刀一把,橫刀三口,神臂弓一把,長梢弓一把,短稍弓一把,胡祿一個,箭五十支,鐵鞭熟銅锏骨朵大斧四選一,其他的零碎生活用品也不少。
這顯然不是一個人可以搞定的,單人帶上這么多東西,必然會將寶貴的體力,浪費到了其他地方。
于是在最開始,憾山都這種重甲士,就是配輔兵的。
只不過最開始的輔兵,騎兵就讓義從驍騎擔任,步兵就讓團結弓手擔任,但在實踐中,除了不少問題。
比如輔兵與甲士的配合不默契,輔兵太少,不能形成一對一的協助,甲士還是要自己干很多事。
而甲士也因為輔兵沒起到多大作用,不愿意把自己的功勞分給輔兵。
于是后來變形成了甲士自己招募同鄉、朋友、甚至兄弟子侄的模式,雙方常年在一起,配合默契,不會爭功。
而且這些輔兵,出了吃食以外,從裝備到餉銀,都是甲士自己負責,大大減輕了軍隊的壓力,立刻就在雍涼流行了起來。
于是,張昭看似只帶了兩千五百人,但實際上,足足有接近四千人。
四千人就在陽渠邊,如同刺猬一般猬集在了一起。
首先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契丹左皮室軍四千鐵騎,一萬六千只馬蹄,在干枯的河邊卷起了漫天黃沙。
使得遠遠看去,只見煙塵四起,但是看不清楚騎兵到底有多少。
代表騎兵突擊方向的鐵騎,被煙霧遮掩,也讓張昭看不清契丹騎兵主攻的是哪個方向。
瓊熱多金戴好兜鍪,獨自一人越陣而出,他手持一把鐵胎弓,右臂一張,帶著呼嘯尖銳音的大紅色彩羽箭飛出。
“八十步”
前排輔兵聽到瓊熱多金的喊聲,也異口同聲的喊起了八十步
撼山都與右羽林衛用的都是硬弓,所以在八十步以內,殺傷力都是非常強的,哪怕是面對鐵騎也不必放到六十步以內。
吼聲剛落,敵騎就已經靠近八十步了,各將的將頭,趕緊射出確定覆蓋方向的白羽箭。
只聽得一陣腳步聲,撼山都的陣型就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輔兵長槍手往前稍微走了一點,給弓箭手讓出了射擊的空間。
而弓箭手們也稍微散開了一點,他們拿出硬弓,打開了胡祿的蓋子,用手拍擊著胡祿腰部,發出了猿猴般的嗚哇叫聲。
戰爭的興奮感,立刻就涌上了每個人的心頭。
冬張昭身邊的戰鼓勐然敲響
“嗚哇”眾兵齊吼一聲,勐然松開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