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昭這邊,傳令兵三日一小考,七日一大考,各種陣型方位,要是記錯了,那是要挨板子,嚴重還要降職的。
蠻熊在聽到鼓聲的時候,就開始披甲,一層環鎖鎧,一層布面鐵甲。
還要在胸口拴了一個鍋蓋大的護心鏡,頭上的兜鍪、頓項、面甲那可是一點也不少,
做完了這些,這頭笨熊才手持一柄陌刀,背著一張神臂弓,腰懸胡祿,如同魔神在世一般,扛著一桿超大的大旗,往前走去。
而在他身后,一個精心挑選的輔兵手持一桿極長的長矛,矛頭上插著一個已經看不出是否髡發的風干頭顱。
蠻熊走到兩軍中間,重重的大旗插在了地上,再拿起輔兵插著人頭的長矛,在所有契丹人的注視下,將人頭取了下來,然后扔到地上,用右腳在上面比劃了一下。
“對面的北虜,可識得此旗還有此頭,乃是虜賊蕭實魯的人頭。遼主堯骨,你舅父的頭顱在此,可敢來取”
蠻熊聲音大得很,此刻大喊出聲,雍遼雙方的兵將都聽到了。
雍軍這邊,自然是齊聲大笑,辱罵、揶揄、陰陽怪氣齊上陣。
而在遼軍那邊,等蠻熊把大旗拖過去之后,他們就都認出來了,這是國舅督監蕭實魯的大纛。
雖然蕭實魯這幾年并不受耶律德光待見,但他仍然是斷腕太后述律平的親弟弟,是耶律德光的親舅舅,頓時所有的契丹人都覺得臉上一陣刺痛。
等到蠻熊稱耶律德光稱為堯骨,并把蕭實魯的頭踩在腳下之后,契丹人的怒火,如同火山一樣爆發了。
“陛下,末將請射殺此賊”最先忍不住的,是耶律德光身邊的射凋手。
耶律德光黑這一張臉把手一揮,射凋手立刻躍陣而出。
他策馬來到了距離蠻熊一百五十步的地方就下了馬,將手中的長梢弓拿出,再次奔到了百一十步的地方,才停下腳步。
這個距離上,有些超出一般弓的有效射程了,但射凋手很有信心,他自信以他手中寶弓和箭術,定能將這個雄壯的南蠻子射殺。
嗖嘣
射凋手深吸一口氣,勐然間吐氣開聲,離弦之箭如游龍般,準確飛向了蠻熊。
蠻熊也深吸了一口氣,連姿勢都沒改變,只是略微挺直了后背。
這頭狡猾的巨熊,剛剛故意句僂著,因為他懷疑,這射凋手很可能會瞄準他的頭,而且應該有這個射術。
果然他賭對了,在射凋手右手剛剛離開弓弦的那一剎那,蠻熊就站了起來,弓箭冬的一聲,直接撞擊到了他胸前的超大護心鏡上。
蠻熊只覺得胸口一悶,一股巨大的推力傳來,就像是有人對著他的胸口來了一拳似的,有些難受,但他還能挺得住。
射凋手面露冷笑,遠遠爆喝一聲,“南蠻子,計止于此了嗎”
說完,又是兩連珠箭勐地射出
要知道,這射凋手手中的,可不是什么幾斗弓,而是一石多的強弓,能在瞬息之間就射出兩箭。
嗯也有我張大王的七成功力了。
蠻熊確實沒想到這射凋手還要來個二連擊,猝不及防之下,胸前一陣劇痛,疼的他差點就要呻吟出來了。
不過,也就是這樣了,涼州高爐煉出來的精鋼做成的布面鐵甲,內里還從襯了鎖子甲,管他什么弓,一百多步射來,定然是不可能完全破甲的。
蠻熊咧嘴一笑,他還挑釁的沖射凋手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