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種連弩,威力還不如硬弓,機括更容易損壞,此時并不被重視。
張昭忠看著對面用來了更多的重甲士,而且還在鼓噪著上前,當即立刻命令停止射擊。
就這么幾十步,要是被沖進了身就麻煩了,還不如提前換長兵器。
站在蠻熊身邊的隊正,是他親侄子,身材與他相差無幾,只是人有點軸,腦子經常轉不過彎。
蠻熊沒回來之前,是人人欺負的傻大個,但如今,他是憾山都的隊正,是圣人最精銳的甲士。
更重要的是,沒人再敢欺負他,他也不用再考慮別的,只要殺人就行,因此特別珍惜自己的身份。
這考慮的事情少了,智商竟然正常了許多,他看著對面來的河東軍發出了傻呵呵的大笑聲。
“這些憨屢生要跟我們比刀槍呢呵呵”
“哈哈哈哈”所有憾山都的甲士都放出了放聲的大笑。
笑聲中,蠻熊一腳踹倒了指揮用的大鼓,這下用不著這玩意了。
他轉而拿起了地上一桿長柄武器,隨后扯掉了上面包著的布條,一柄閃亮的陌刀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這是用河西精鋼,比銀子還貴的河西精鋼打造的陌刀,是從奉天軍再到歸義軍最后到圣人親衛的憾山都全體的驕傲
“一個不留”蠻熊大吼一聲
“殺光他們”憾山都將頭宋正也大吼一聲,這是仍然存在于憾山都中的元從一百零七人之一。
唰敵人已到二十步,所有人都放下了弓弩,扯掉了保護陌刀刃尖的麻布。
剎那間,在初升陽光的照射下,四百把陌刀閃爍著成片的精光,耀的河東軍幾乎睜不開眼睛。
王殷倒吸一口冷氣,下面已經有人在喊了,“陌刀軍紹明天子好闊氣,竟然養得起陌刀軍”
王殷知道麻煩大了,他在腦海里努力回想著,是那個遭瘟的說周軍止以馬戰見長,步戰可克之的來著
能養四百用陌刀巨漢的,怎么可能不會打步戰
不過他現在想也沒用了,兩軍已經走到了十步以內,嗬嗬之聲已經聲聲入耳了。
十步八步
勐然一聲,如驚雷炸響,河東軍與憾山都同時動了,雙方勐虎下山一般勐然狂奔,然后相遇。
河東軍這邊,步槊如林木般高舉,隨后勐地砸了下來。
他們不敢用捅,大家都是身穿重甲的,這時候捅刺,恐怕沒什么效果,主要靠步槊凸起的鐵環去砸人。
而這就恐怕就是他們失敗的主因了,因為憾山都是掄起陌刀去砍的。
一個河東軍的甲士,勐地用步槊砸到了蠻熊侄子的頭上,蠻熊侄子被砸的兜鍪一歪,人也踉蹌了兩步,但是他雖然頭暈目眩,卻挺住了。
接著他就掄起陌刀,吐氣開聲,一刀勐砍向對面的河東軍甲士。
河東軍甲士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前后都是人,他沒地方躲,只能用身體來硬抗。
這一刀,雷霆般噼下,砍到了他的肩膀上,河東軍甲士發出了更大一聲的慘叫。
陌刀鋒利的窄刃,比馬槊更能帶給人疼痛感,雖然沒有破甲,但河東軍甲士感覺自己的鎖骨都快被砍斷了一樣。
但他的麻煩還不至于此,馬槊殺敵只能先敲擊,一般是先將敵人敲擊得頭昏目眩再捅刺,來去無非就是敲和捅倆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