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下令在萬勝門右,單獨開了一個小門,給慈佑皇太后做出城游玩的專門通道。
而翹著斷腿在萬勝門繼續值守的城門尉,則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而同時,東京開封府開封縣的縣尉建言,東京七門巡檢使與開封府赤縣陳留縣與開封縣兩縣縣尉的職責混同,責權不清等事。
張鉊也立刻做出反應,命樞密院與吏部、戶部研判之后,將城內民事和治安還給了開封、陳留兩縣。
而七門巡檢使也被分為了內城巡檢使、東城巡檢使和西城巡檢使。
只負責兩縣無法管理的糾察勛臣、官員和豪商子弟不法,以及巡檢三城私藏甲胄、長兵器和弩箭等事情。
提出問題的開封縣縣尉,立刻被越級擢拔為了東京東城巡檢使。
同時張鉊規定朝廷中樞五品以上官員,每月沒有一次上書言事的,采取罰俸、降職乃至罷官等嚴格措施。
在小的方面張鉊就如此注意了,大的方面自然就更加重視。
在張鉊以自己累得回后宮去調戲一下大符都提不起興趣為代價,張周官場上的行政能力,終于被刺激了出來。
于是自作自受的張圣人剛回京,就被奏疏給淹沒了。
沒辦法,他只能免除留守東京的陰正奇陰鷂子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和東京七門兵馬使之權。
然后任命陰正奇為持節江南都部署,率這次留守的親軍左龍驤衛三千人南下到襄陽府。
陰正奇陰鷂子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統籌劉再升、馬昭遠馬鷂子兩位方面大員,先期準備擺平南平和馬楚的事情。
我張圣人則必須要在東京將事情搞完之后,才能繼續南下。
而眼前諸事中,目前最緊迫的事情,就是廢除前朝乃至從唐末一直延續的苛政,以及更深層次賦稅的問題。
事情的起因,還是張鉊在河東的廢除苛捐雜稅和丁口銀的事情引起的,河東百姓得了實惠,其他地方的百姓也想要。
其實這個時代,也確實來到了一個中國古代稅賦制度大變動的時間節點。
中國古代的稅收制度,兩漢魏晉時期,是分為租和賦兩種,租是指土地稅,賦就是丁口銀了,此外百姓還必須要服徭役和兵役。
南北朝到隋唐,因為府兵制的興起,戰斗不需要在大量征召農民兵,于是賦稅制度變成了租庸調制度。
所謂有田則有租,有身則有庸,有戶則有調,結合起來看,還是土地稅加丁口銀再加徭役等。
當然,這只是粗淺的理解,里面的道道還多得很。
而租庸調制度,到了唐高宗后期,府兵制逐漸分崩后,就開始變得征收困難。
這玩意是以人丁為基數的,很強調人身控制和政府對兼并土地的抑制能力。
一旦政府不能很好的抑制兼并,失地百姓大量逃往,租庸調就收不起來,然后就會被平攤給還能勉強維持的鄉鄰身上,最后導致所有人都只能以逃亡來躲避。
所以到了天寶年間,以田畝征收稅收的戶稅,就開始重要起來。
但了中晚唐,戶稅也不行了,國家財源枯竭,于是最終到了唐德宗建中元年,兩稅法正式出臺。
所謂兩稅,就是在每年分夏秋兩次征稅,夏稅在六月收完,秋稅在十一月收完。
但其中最主要的改動,就是把原本看丁口的租庸調,變成了看富裕程度的分別征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