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譜的是,如今羅彥瑰被李繼勛招募,又來到了怛羅斯。
這何止三千里,五千里都夠了
因此,一想到父親傾家蕩產出的五百貫免罪錢,羅彥瑰心里都在滴血。
他現在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多殺敵,多得賞賜、官階,不然就太他娘的虧了。
亂糟糟的馬蹄聲響起,羅彥瑰雖然也是火長,但卻被打發上了前邊手持陌刀,因為另外一個火長有武義郎的階官,地位比他高了那么一點點。
洶涌過來的賊騎速度并不快,他們剛從混亂中回過神來,只有三四十步的距離,速度根本提不起來。
亂糟糟的箭失,雨點般從天上降臨,沒多大一會,就將羅彥瑰身上以及地面上插滿了箭桿,他整個人如同刺猬一般。
刀盾手可不會護著他這種身穿兩層甲的陌刀手,而是要護著后面的弓弩手。
嘣嘣的聲音響起,陣中的弓弩手也開始還擊,賊騎零零星星的開始往下落,速度更慢了一些。
羅彥瑰從面甲的細孔看去,只見敵騎最多還有十步就要撞上來了,他已經能聞到濺起塵土的土腥味和戰馬身上難聞的騷味。
“御”負責指揮的隊正大喝一聲,長槍手呈半圓形散開,閃亮的槍頭,很明確的告訴對面的馬兒。
別往這沖,小心被開腸破肚。
同時,本來在慢慢精準射擊的弓弩手立刻加速射擊,不少人甚至在短時間射出了連珠箭。
十步左右也不需要什么準頭,這時候多射一箭,就多一份殺傷力,而且主要朝戰馬射去。
果然,看到閃亮亮的槍頭,身上也挨了好多箭,劇痛之下,馬兒哪管什么命令不命令,它只想離這些兇勐的恐怖直立猿遠一點。
沖擊而來的騎兵如同江水被礁石分流一樣,當面起碼兩三百騎,但卻不約而同的繞著一個二十人的小陣,分成了兩股。
羅彥瑰大喜,立刻知道這些家伙看著來勢洶洶,但不過就是烏合之眾了。
因為最頂尖的具裝甲騎,比如背嵬鐵騎營,他們能在靠近步兵二三十步的時候掏出硬弓,連射兩三箭,把長槍陣射的七零八落,隨后直接撞進來。
次一點的契丹鐵甲騎他們也能將速度降下來后,用人馬俱甲的防護力,催動戰馬強行擠進來。
自身則手持長槊硬弓居高臨下勐打,只要擠垮了前面的,隨后就可以輕松掩殺了。
再次一等的,比如夏州定難軍半甲騎,他們也可以從容繞陣而過,傾瀉一波箭雨,然后在遠處整隊,如此反復,傾瀉四五波箭雨,一直到長槍手支撐不住,再來破陣。
而眼前的敵騎,則是屬于那種最下等的,雖然有些騎士還著了重甲,但他們一不敢沖陣,二不能機動,速度也沒提起來,就這么直接被列陣的重甲步兵給分流。
這么輕松軍功還不收,那就對不起老天爺的好意了。
羅彥瑰大喝一聲,手中的陌刀劃過一道白光,側身從他身邊過的戰馬痛苦地一聲嘶鳴,前腿直接被羅彥瑰砍了下來。
騎士隨著戰馬同時驚呼一聲,羅彥瑰身旁大棓手虎吼一聲,騎兵才落地,包了鐵皮帶著棱子的大棓,勐地就砸到了騎兵頭上。
當即血水從皮胃中噴流了出來,死的不能再死了。
當的一聲,羅彥瑰搖晃了一下,原來是一個騎兵用手中的長槍捅到了羅彥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