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岑一通直抒胸臆,胸中憋悶多年的濁氣好像突然被夜風散盡,倒是有些自嘲,這又是何必
深呼吸之后,路北岑又覺得,這種以直報怨的感覺挺好的,跟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喜歡繞著圈子說話,要表達的全在言外之意,要聽明白的全在聽話聽音,實在是累得慌,反正自己不是局中人,管他那么多干嘛,早知道應該再多說幾句
蔣中澤注視著路北岑的背影越走越遠,直到她轉個彎下了臺階不見了人,才突然搖頭笑了起來,阿皓說的也不全對啊,這女孩子是不發脾氣,可是平靜地說起狠話來,比罵人還要難聽些。
回想起來,她好像對每個人都很溫和,即使是工作中接觸的人,關系都能處得不錯,要說對誰冷冰冰客氣得過分,好像除了自己,就是那天晚上那個男人,想到這里,蔣中澤忍不住搖搖頭,這好像不是一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蔣中澤就是希望她能像對別人那樣對自己,溫和一點,不要那么疏離而冰冷的客氣,她微笑的眉眼,是真挺好看呢
蔣中澤轉過身抬起頭,就看見天上掛著的那一輪圓月,雖然明晃晃的,可怎么看怎么都能看出一絲孤寂,挺愁人
話說,家里聘的那個律師,是不是真有什么問題那姑娘反應有點大啊不過看她炸毛的樣子,好像還挺有趣的。
這一晚,路北岑睡得無比香甜。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林總讓人張羅了一大紙箱子山貨,硬要塞到路北岑車上。
路北岑張羅著回家,路北皓一臉酒醉后賴床的生無可戀,居然還跟路北岑撒起了嬌,路北岑都被氣笑了“你上車上睡去,我今天請了朋友到家里吃飯,得早點回去。”
結果路北皓和方南鉆到后座繼續睡覺,蔣中澤主動坐到了駕駛座,路北岑也懶得攔,坐到了副駕駛指路。
車子在山路上七萬八繞往外開,霞光透過葳蕤的樹木照射在山間公路上,十分愜意。
蔣中澤看了看路北岑“小北,幫我拿下我墨鏡,在那個儲物盒里。”
看著路北岑掏出墨鏡盒子,蔣中澤又道“盒子里有眼鏡布,勞煩你幫我擦擦灰。”
路北岑瞇了瞇眼,不著痕跡看了蔣中澤一眼,見他目不斜視看著前方的路,只得好耐心地給他擦干凈了,再遞到他手上,看著他戴上了,服務得極是周全,才轉過臉,卻未曾注意到,那墨鏡下的眉眼,帶著一絲戲謔的笑。
“蔣先生,走左邊。”路北岑一下也不敢走神地指路。
蔣中澤從善如流“哦,好,不過右邊是去哪里”
“繞一圈可以去山后面的溫泉酒店。”
“你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