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榆之珩,一張黃銅面具蓋住了他大部分的臉,讓她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卻擋不住一個人的眼神和氣質。
也是從這時,桑榆才發現,自己從未了解面前的這個男人。
榆之珩發現了桑榆的異常,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小心的解釋。
“我今天確實是怕嚇到你。”
榆之珩頓了頓,眼神深邃而深遠,似乎是想到了久遠的事。
“實不相瞞,從他們將我趕出家門的時候,我跟他們的情分就斷了,之所以不讓你插手是不想讓你看見我難堪的一面。”
桑榆頓住。
她想過各種可能,唯獨忽略了這一點。
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太過強大,將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里,而她只是從別人嘴里知道他艱難的過往,卻忽略了這些事情已經給他的內心造成了傷害。
桑榆上前一步,輕輕的抱住榆之珩,想要給他一點安慰。
“沒事,有我在。”
而榆之珩整個人埋在桑榆的懷里,整個人完全怔住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身上可以這么的香,這么軟,這么的讓人心猿意馬。
他僵硬的雙手一點一點的圈在桑榆的腰上,這才發現粗大的衣袍下,她的腰肢竟然這么的細。
細到他仿佛可以輕輕地掰斷,所以他連忙松開了力度,就怕一不小心傷到她。
而桑榆在這時松開他,“行了,我休息去了,剩下的你收拾吧!”說完就徑直的回了房間。
榆之珩看著桑榆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很想問她,為什么會嫁他?
為什么會幫他?
為什么會……心疼他?
就是因為他是一個又窮又丑的獵戶嗎?可是他知道,她最喜歡漂亮的男子。
還是因為他救過她?
又或者是因為……是他。
但是,他知道這些話,她不會回答他,而他,更不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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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陳家,原本躺在床上的兩個人,變成了五個人。
陳老爺子坐在主位上聽著床上的一陣陣的呻吟聲氣的將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都閉嘴!”
“爹啊,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那家伙竟然打我們!”
陳老爺子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確實是他打的你們?我是鄰居傳信才去找的你們,找到你們的時候離他家可遠的很啊。”
陳大郎提高了聲音,“不是他會是誰?我在他家的時候,他媳婦就要打算我們三個人的腿,后來他威脅我們說,如果不走就殺了我們,我們才走了,沒想到走到半路就被人蒙起來打了一頓,他肯定是故意讓我們離開他家才打的。”
說起來這陳大郎和陳大蛋也是慘,被人蒙著麻袋打了一頓不說,而且大多都打在了臉上,現在鼻青臉腫根本就見不了人。
陳老爺子又問,“老婆子呢?他也打你了?”
陳大郎想了想,“娘是……剛開始的時候被他踹了一腳。”
“后來的時候沒有打我。”老太太道。
雖然后來沒有挨打,但是她畢竟年紀大了,單那一腳就有夠她受的,剛在榆之珩門口的時候還好,這一回到家就撐不住躺了下來,現在這肚子還是火辣辣的疼。
陳老爺子聽了這話又喝了幾口水,一直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品茶,急的陳大蛋都忍不住的開口,“爺爺,你倒是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