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梔兒。”看柳梔不說話了,柳母輕聲喚道。
“嗯”柳梔回過神來。
柳母的臉色有些正經,甚至帶了幾分為難“你知道你哥哥到底和蕭醫生有什么關系嗎”
柳梔搖搖頭,她本來就不知道,蕭鏡辭也沒跟她說起過。
“我看你跟蕭醫生關系不錯,裴棲的下落,你好好勸勸蕭醫生,要是他能說出來,那你哥哥對你的對竺子的態度應該就能好多了。”
這些不過就是自我安慰罷了,柳梔當然知道柳岸不會因為這么一件事和她們親近。
柳岸討厭她們母女三人,甚至連帶著父親一起討厭,這種思想已經從小就根深蒂固,不是一時半會能改變的。
就像蕭鏡辭所說,這么多年她們母女三人加上父親才更像一家人,柳岸總會覺得自己多余。
時間長了,他對這種幸福的醋意就轉化為恨,隨著年齡的生長,柳岸覺得自己兩個親妹妹幾乎已經很礙眼般的存在。
柳父深愛柳岸的母親,所以對兒子幾乎無節制的容忍,可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自己與柳家疏遠。
“蕭醫生說不說是他的自由。”柳梔垂下眼睛,聲音輕輕的說道,“不說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系,即使有關系,我也不會強迫他。”
柳母一副恨鐵不成剛的樣子“柳梔,你要知道,等你父親老了之后,柳家還是你哥哥做主,你現在不討好他點,以后你和竺子怎么辦要是遭人欺負了,怎么辦”
“哥哥對我們已經很討厭了,即使說出來也沒什么用。”
“小梔兒,你們是一家人,你要幫著哥哥的。”
一家人
柳梔心中燃起幾分諷刺,如果柳母知道柳岸這么急切的想要找到裴棲,是因為想要搞垮柳導演,想要吞并柳家。
那她還會覺得他們是一家人嗎
柳母不過剛大學畢業就嫁到柳家來了,她對社會的認知并沒有比柳梔多多少,看著妖媚實則骨子里還是帶著幾分單純的。
柳梔不忍心告訴她真相,也不想繼續聊下去,沉聲道“我知道了,您先睡,我去個衛生間。”
柳母看著她的背影,房間里傳來一聲輕聲的嘆息。
柳梔本來想去陽臺透透風,順便打個電話看看蕭鏡辭在干嘛,路過客廳的時候燈光居然亮著的。
這棟別墅晚上幾乎也是燈火通明的,但是柳岸不習慣這么亮,柳父就讓家仆在柳岸回家住的時候把燈都熄了。
客廳的燈光并不明亮,應該只開了個小的落地等,昏暗的暖光下柳岸正翹著二郎腿,連看書的姿態都是一副矜貴的模樣。
她想起了柳母的話,他們是一家人。
真正的柳梔已經不見了蹤影,說不定已經去世了,可她占用著別人的身體,至少應該對她的家人好。
柳梔去廚房倒了一杯熱牛奶,在靠近柳岸的時候,冷冰冰的聲音想起。
“誰讓你過來的”
他的聲音不大,并沒有看她,只是翻書的動作停下了,嗓音冷的像是凌晨的冰碴,有種直灌胸腔的刺骨。
柳梔腳步頓了頓,抿了抿唇繼續朝前走去“很晚了,喝點牛奶會助眠。”
他皺眉看著她手中的牛奶,瞇了瞇眼睛沉聲道“我從來不喝牛奶。”
“為什么”
“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