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梔心里一個激靈,和蕭鏡辭對視了一眼,后者顯然也是猛地臉色煞白。
急匆匆的沖入人群中,病房已經被圍起來了。
兩名警察攔住準備闖進去的蕭鏡辭“請問你和這位患者是什么關系”
不祥的預感已經愈來愈強烈,柳梔站到蕭鏡辭的身后,緩緩停下腳步。
蕭鏡辭沉聲道“里面躺著的是我媽。”
兩名警察面面相覷,用很專業的口吻回答道“很抱歉,這位家屬,您的母親遭到了惡意襲擊,她”
警察沒忍心繼續說下去,看著蕭鏡辭呆滯的目光沉默下來。
“她怎么樣”蕭鏡辭啞聲問。
“抱歉,我們發現的太晚了。”警察嘆了口氣說。
面前的年輕人垂著腦袋,額前的碎發遮住眼睛,雙手攥拳,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們已經準備好接受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失控了。
這種場面他們見的很多,一般被害人的家屬聽到這個消息之后,要么就是歇斯底里的哭喊,有的甚至當場暈過去,嚴重的可能還會比他們當成泄憤的工具,抓著他們的領子大吼著質問。
剛開始他們遇到這種事情可能還會同情,后來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就像是醫生看慣了生死一樣。
“她是怎么死的”
比起普通的家屬來說,這樣的話說出來有些過于殘忍,他們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名警察沉聲道“是一把長刀,一直隱藏在他袖子里,要是不仔細看,沒有人會發現。兇手下手極狠,直接插進心臟,不偏不倚,您的母親已經沒有了搶救的機會當場斃命。”
柳梔身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是那種含著冰碴子的冷意圍繞在她的四周。
蕭鏡辭的父親親手殺了他的母親,還是他親自送兇手進的病房。
柳梔心臟猛地往下沉,她知道,現在的蕭鏡辭已經在崩潰邊緣了,只是出于習慣在強裝鎮定而已。
蕭鏡辭的神智就已經被麻木沖擊,根本控制不住一片空白的大腦。
雙手死死攥緊拳頭,柳梔都能看得到蕭鏡辭額頭泛起的青筋,他嘴角翻起一絲苦澀,聲音很沉。
“那個人在哪”
好一個蕭國策,怪不得寧愿冒著坐牢的風險也要用柳梔來威脅他,怪不得他最近好幾天都這么老實,原來一直都在盤算著這種事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問道“他是你什么人看樣子,你們關系應該也不簡單。”
“他是我爸。”
此言一出,當場看熱鬧的人一陣唏噓。
現場的人并不多,其實警察剛才已經驅逐了一部分了,就是有些人好奇心強,還是忍不住過來瞧瞧。
“他傷害了您的母親之后,也在病床前出了事。”
另一個警察補充道“據我們所觀察,他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