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裴夫人是蕭鏡辭的母親,可蕭國策畢竟是蕭鏡辭帶過來的,他并沒有完全洗脫犯罪的嫌疑。
帶蕭鏡辭去審問的過程中,蕭鏡辭讓柳梔回去,她不愿意,說帶來蕭國策也有她的份,讓警察把她們一起帶走。
蕭鏡辭微微皺眉看著她,畢竟作為一個公眾人物,要真在警局留下案底,以后無論什么時候被人拿出來都是致命的傷害。
柳梔不肯不明白這個道理。
她的目光倒還挺坦然的,說反正自己已經糊成這樣了,誰會在意她現在做了什么。
蕭鏡辭沉默著沒說話,雖說嘴上說著分手,但她的事業他一直都有默默的在背后推波助瀾,也看得到柳梔為了事業有多拼。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怎么就發展的這么不盡人意。
事情畢竟跟柳梔無關,警察做筆錄的時候也沒有問到柳梔,就讓她在大廳坐著等著。
柳梔沒說什么,視線隨著蕭鏡辭進入了越來越深的地方,直到拐彎消失不見。
她垂下腦袋,雙手撐著膝蓋,目光沉沉的看向一處,只是有些空洞。
鼻子酸酸的,突然有點想哭,蕭鏡辭怎么這么倒霉,怎么會有這種事情降臨到他身上。
她不喜歡警局里這種氣氛,壓抑,肅靜,偶爾還會有幾個人側目看她一眼。
柳梔跟帶他們過來的警察打了個招呼,就到門口坐著去了。
里面有空調,倒不覺得有多冷,突然之間打開門,涼風通過門縫打到她的臉上,吹的臉頰一陣生疼。
她沒走遠,雙腿屈膝坐在臺階上,雙臂壓在雙膝上,整張臉都埋在上面。
好難受啊,明明蕭鏡辭的生活才剛剛好起來。
上帝明明就是對待他極其不公平,好不容易才從母親的隔閡中走出來,他甚至想要帶著柳梔去見自己的媽媽,他們本該越來越好。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腳步聲逐漸靠近,直到走到她身邊停下。
帶著熟悉的薄荷味清香,四周實在太過安靜,柳梔甚至能聽得到他輕微的呼吸聲。
她抬起頭,警局透明的門讓這小小的一方土地多了幾分光亮。
蕭鏡辭的側顏籠罩在一片黑漆漆的陰影下,明明昧昧,看不清神色。
“蕭鏡辭。”柳梔輕聲喚他。
“嗯”他應了一聲,聲音悶悶的,看不清表情。
“他們怎么說”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什么。”蕭鏡辭回答道,“就讓我回去等著消息。”
“嗯。”
垂下腦袋之后,兩人都沒說話,四周一陣安靜。
蕭鏡辭越不說話,她就越覺得難受,眼皮澀澀的,有種燒灼的感覺。
她抬起眼睛看他,聲音很輕“蕭鏡辭。”
下一秒,伴著凌冽的清風,蕭鏡辭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微微弓著腰,像是再也不會把她松開。
“操。”
他低罵一聲,帶著些哽咽,肩膀顫抖的厲害。
柳梔能感覺的到眼淚滴到自己的脖頸上,先是一陣溫熱,風吹過之后又是刺骨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