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梔抬了抬胳膊拽住他的衣角,小聲道“蕭鏡辭。”
也許是他今晚莫名有些生氣,蕭鏡辭沒有應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往前面走。
夜晚太過寂靜,柳梔穿的鞋子有些難走,再加上蕭鏡辭的步子又邁的太快,她很快就不耐煩了,賭氣一樣的坐在路邊
“蕭鏡辭,我腳疼,我不走了。”
蕭鏡辭沉默,他默默轉過身看著她,二人僵持了許久。
她穿的這雙鞋是帶著點高跟的黑色磨砂系列,因為不太合腳,腳后跟有些泛紅。
別人還沒說什么呢,她倒委屈起來了,眼淚止不住的掉
“也不知道你干嘛生氣,打架也不是我的錯,我不想回家也是有原因的,我又沒有很過分的到處亂混。”
等她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才發現蕭鏡辭已經站到她面前了。
他緩緩蹲下,輕輕幫她擦掉眼淚,聲音低啞“回家吧。”
柳梔打掉他的手,賭氣般說道“我不回去。”
蕭鏡辭輕聲問“那要去哪里”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回家。”
只要是錢到位了,基本上就沒什么辦不到的,在住進裴禹家之前,她就租住在一家酒店里。
“未成年也可以嗎”蕭鏡辭環顧四周,皺眉問道。
柳梔頗為得意“只要給錢就可以,我有的是錢。”
“你之前一個人住這”
“對啊。”
蕭鏡辭“”
整整一個晚上,蕭鏡辭陪著柳梔打了一晚上的手柄游戲,這種東西他以前從來沒玩過,可好在他聰明,很快就摸清了門道。
自從上次一起吃過飯之后,蕭鏡辭最近格外的縱容她,柳梔自己都覺得不不可思議。
“蕭鏡辭,你在哪打工呢”柳梔開始尋找話題問道。
“咖啡館,怎么了”
“是校門口那家嗎”
“嗯。”
在輸給她很多場之后,電話響了,手機顯示是凌卓。
柳梔想都沒想,打開免提“喂,干嘛。”
凌卓問“你到家了沒”
“沒,我又不回家。”
“大半夜不回家,你跑去哪”
“我和蕭鏡辭在一起呢,在酒店。”
“酒店進展這么快柳梔你行啊,我果然沒看錯你。”裴禹插嘴道。
蕭鏡辭還在旁邊聽著呢,她久違的有些難為情,柳梔笑罵一聲。
“行了行了,玩你倆游戲吧,話這么多,真是煩死了。”
說罷,便掛了電話。
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這通電話過來,蕭鏡辭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半晌之后,他抬起薄薄的眼皮,還是沒忍住問,聲音很淡,看似不經意卻又涼颼颼的。
“凌卓和你,關系特別好嗎”
“當然了,我們可是最鐵的哥們。”柳梔眼睛都沒離開游戲屏幕,開始閑扯起來,“不過凌卓還真是好看,難怪這么多女生喜歡他呢。現代的年輕人啊,各個都是顏控。”
語氣頗為語重心長,蕭鏡辭卻是皺了眉,明明她前段時間還在說她覺得蕭鏡辭最好看。
“臥操,蕭鏡辭,你怎么突然變強了。不是,我快死了,你讓讓我。”
蕭鏡辭沒說話,涼涼的掃了她一眼,似乎是因為什么原因激起了他的戰斗欲。
從那以后,柳梔一個晚上再也沒贏過,她也不知道蕭鏡辭是怎么突然之間找到了訣竅。
夜風微涼,白色小別墅里傳來蕭國策幾聲咳嗽聲,小桌子上的日記被風輕輕吹開。
上面又蒼勁有力的字體寫著摘抄自人間失格作者太宰治。
我不能死守在一個無門無窗的冰冷房間,即使外面是一片不合法的大海,自己也要跳下去。哪怕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從喜歡上柳梔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墜入了一片不合法的大海,不會被世人所接受的愛慕,不就是等同于犯罪。
可是這些情感日復一日的增長,他再也不能忍受了,犯罪就犯罪吧,怎么也要掙扎出這座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