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二十分鐘左右,幾輛黑色的轎車擠入人群,車上下來十幾個穿著黑色制服,身彪體壯的保鏢。
他們把人群攔在周圍,一直給柳梔這輛出租車開出一條道路來。
出租車順著開出的道路一路向前,一直到看不見人群才有一輛跑車橫向攔在他們前面。
跑車窗戶搖下來,打著唇釘滿臉痞氣的男人坐在駕駛位上朝她招了招手:“柳梔,上車。”
她認識他嗎?腦海里好像沒什么關于這個人的記憶。
“云逸讓我過來的,趕緊下車,你這車牌號暴露了,走哪都不方便。”
現在確實也沒什么辦法了,不管安不安全,至少先逃離了瘋狂的人群再說。
“哦。”柳梔把錢轉給司機,“麻煩您了。”
車門一打開她就愣了愣,柳竺正坐在副駕駛上一臉警惕的看著她。
“不認識我了?”
打著唇釘的男生還染了一個特非主流的白發,指尖夾著一根煙,透過后車鏡看了柳梔一眼,言語間都有種吊兒郎當的感覺。
柳梔沒說話,禮貌的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他了。
“我啊,裴禹。”那人嗤笑一聲,“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別說,你這身行頭,我差點也沒認出來。”
車子行駛在寬敞的馬路上,裴禹夾著煙的手搭在窗戶上,上下打量她。
她今天穿了一身的黑白衣服,也沒怎么化妝,身上呢臟兮兮的滿身的狼狽,跟以前那副拽姐的模樣簡直相差甚遠。
他們這些富二代,從小就是一起長大,像赫云逸和柳梔柳竺兩姐妹他都是再了解不過的了。
不過柳梔這段時間很少跟他們一起玩,這次要不是赫云逸給他打電話,他就真的很久都沒有見過柳梔了。
“你怎么搞成這樣?”裴禹沒忍住問,“赫云逸能找我幫什么忙,你見你不是跟仇人一樣嗎?今天怎么還管起你的閑事來了?”
“可能,因為我們是同事……”她垂下眼睛輕聲說。
“狗屁同事。”裴禹只覺得好笑,“柳梔,你是不是腦子被撞壞了,你和赫云逸是什么德行我會不清楚?”
柳竺本來聽說赫云逸幫柳梔,醋味就已經很濃了,看她滿身的狼狽才沒忍心說出太過分的話。
皺眉朝著后座的柳梔掃了一眼,后者衣服已經濕透了,雨水還在從她濕漉漉的頭發上滑落。
她低著頭,很安靜,沒有任何抱怨,那張與她極為相似的臉龐如今滿是蒼白,任誰看都像是一副楚楚可憐的畫像。
“做咱們這行就這樣,那些人說話臟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何必自己搞得這么脆弱,真不嫌丟人?”
不同于在熒幕前清純校花的形象,柳竺在熟悉的人面前說話一直都是直白犀利。
裴禹邪笑的看著她:“那就不干了,老子養著你。”
柳竺無語的笑了笑,開玩笑道:“滾,死富二代,你先自己找個工作吧。”
外面雨下得很大,劈里啪啦的打在窗戶上,夾雜著車里有些熏人的煙草氣,柳梔腦子嗡嗡的。
污水留在她臉上,順勢啪嗒一聲滴落到膝蓋上。
柳竺和裴禹對視了一眼,都不再說話。
沉默片刻,裴禹從后座把外套扔給柳梔。
“穿上吧,你身上都濕了,別感冒了。”
的確很冷,對著空調都阻擋不了的寒意,柳梔接過外套,低聲說:“謝謝,我回頭洗好了還給你。”
“不用了。”裴禹慵懶的聲音傳來,“直接扔了吧,要不是我姐,這衣服八百年前都被我扔了。”
手機輕輕震動了一聲,柳梔打開微信,是蕭鏡辭回消息說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