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給你發過去了,照片里面的人我也已經截下來了,他的姓名住址半個小時之內告訴我。”
裴禹聽他毫無情感的語調,都能想象的到對面那張陰郁的臉,就連撥動手機的手都帶著些顫抖。
發過來的是今天在機場門口的視頻,照片截下來的那個人正是把柳梔絆倒,朝她扔雞蛋的人。
這人居然還是男人,萬萬沒想到,赫云逸這種遍地都是女粉的男明星,居然還有男粉絲。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之前也看過網上已經快傳瘋了的這個視頻,這個視頻極其雜亂,連人都看不清楚,他都是看了好幾遍才找到柳梔在哪的。
蕭鏡辭是怎么這么清晰的截到這人的正臉的。
“我憑什么幫你?”裴禹壯了點膽子問。
“很簡單。”蕭鏡辭淡聲說,“如果裴棲知道,前段時間公司虧空的那一筆巨大的資產,是她的親弟弟找人合伙騙走的,你說她會怎么想?”
裴棲這人不同于別的富二代,她從小看著父親在商場上叱詫風云,早就對公司看的比命還重要。
而且她生性清冷,向來幫理不幫親,對于情感血緣這方面一直有認知上的缺陷。
只是因為蕭鏡辭母親的原因,她對蕭鏡辭,幾乎是零原則般的容忍,甚至帶著些討好。
這事過去很久了,裴禹一直都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蕭鏡辭這么一說反而讓他慌了神。
“你,你別胡說,你是不是調查我?蕭鏡辭你真是個變態,玩陰的倒是有一套,你敢不敢跟我明面上打一架呀。”
蕭鏡辭反而笑了:“打架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裴禹一直都是個嬌生慣養的貴公子,家里從來沒缺過他錢,前段時間騙他姐的錢也是因為和朋友合伙開了個酒吧,結果投資給賠了,那次真的狠狠的栽了他一筆。
他知道裴禹人脈廣,計算機也玩的很好,所以證據一直都在蕭鏡辭手里,他早就早好了十足的準備,否則不可能這么自信的威脅裴禹幫忙。
風毫不留情的打在蕭鏡辭臉上,他可沒什么閑情逸致在這里和裴禹聊天,直接沉聲道。
“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找到這人的詳細資料,你的那些臟事我一件不留,說到做到。”
“柳梔是不是在你那?”裴禹冷不丁的突然問道。
蕭鏡辭沒說話。
“你到底想怎么樣?我警告你蕭鏡辭,柳導演和他哥哥都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把她怎么樣,她哥哥絕不會放過你。”
裴禹跟蕭鏡辭說話一直帶著幾分害怕,如今卻為了柳梔壯了點膽子。
“我沒想過傷害她。”
也不知道是跟誰說話,他聲音很低,沉聲道。
“你最好保證她的安全。”
也沒等蕭鏡辭再說話,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手里的煙也不知不覺是第二根了。
雙臂搭在欄桿上,蕭鏡辭以一種最舒適的姿勢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車輛。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金屬制的鑰匙,其實他前兩天已經找好了房子。
只是那個房子狹小潮濕,冬天沒暖氣夏天沒空調,上個樓都要爬其層,是個不擇不扣的貧民房。
那種地方,柳梔怎么能去。
她應該永遠高貴,那種地方,踏入一步都會沾染了她的羽翼。
蕭鏡辭面無表情的看著來回的車輛,手里的鑰匙被他攥的有些溫熱,整晚就這么一根一根的抽著廉價的煙。
一直到天微微亮,他才輕輕的熄了煙,一直在陽臺上到煙味散盡了才進入房間。
房間里柳梔睡的很踏實,姿勢也跟剛才沒什么變化,安靜且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