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內部半點燈光也沒有,門戶緊鎖,一片黑暗。
可是在這種距離,在關洛陽的聽覺之中,一面薄墻加上磨砂玻璃,根本遮掩不了房間內幾十個激烈加速的心跳。
關洛陽的手掌按上了玻璃,內部的心跳激烈程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有人忍受不住的提槍站了起來,但破碎成千百片的玻璃,如同晶瑩剔透而危險的一陣大雨飛過。
鶴拳里的彈抖勁,讓關洛陽的這一記按壓,把力道傳達到了這一面大玻璃窗的每一個角落。
就算是邊框對角處的玻璃,距離關洛陽的手有將近兩米遠,在被牽連彈射出去的時候,力量也不下于強弩。
不少碎片直接釘在了對面的室內墻上,而但凡是剛才站起來的人,已經又扎著亮閃閃的玻璃片,倒了下去。
竄身、抬槍、開槍,剩下的人知道已經徹底暴露,心里的最后一絲僥幸,也被掐滅,紛紛從躲藏的地方竄出作戰。
保鏢的機械臂猛然發力,被螺絲固定在地面上的那些桌子,也阻擋不了真靈機械的暴烈,幾張桌子接連飛起,砸向關洛陽那里。
但那些沉重驚人的桌子,在面對關洛陽的時候,只會更加脆弱,乃至于輕巧的像是網球拍,被他抄在手里,或砸或擲。
室內亂作一團,呼嘯而至的重物,將那些保鏢成群結隊的撞飛、砸趴。
子彈打爆了飛在半空的辦公電腦,電火花閃耀間,照亮了關洛陽的面孔。
“關洛陽,是你!”
飲水機旁邊,衣冠楚楚的清瘦老者駭然驚呼。
方健平,巨山精神病院的院長,郎飛燕的合作者之一,之前在范敏之組織的酒會上,跟關洛陽見過一面。
也是率領眾人在驚慌關頭作出判斷,建議他們全部躲入這間大辦公室的人。
他經常協助郎飛燕出具大量精神疾病的證明,在輿論上攻擊乃至動用強迫手段,綁走郎飛燕指示的目標人物。
在報刊雜志上大肆發表,鼓吹他自己捏造出的一些精神病潛在癥狀,在陶朱集團的輔助之下,成為西南社區精神病方面的第一權威。
誘使大量不明所以的家長,將青少年送到他的醫院之中,常年支付昂貴的治療費用,換取如同監禁、規訓、洗腦一樣的生活。
在他發出聲音的那一刻,關洛陽眼神一偏,落在他身上,手里兩張桌子一合,一并砸了過去。
飲水機上面的水桶被砸爆,水花迸濺,方健平被嵌在了變形的桌子下面。
慘叫交戰的聲音,幾乎傳遍了這個樓層。
上百米之外,正急急忙忙找樓梯往下一層趕的人,在這個聲音里面,神色更加驚慌、陰沉。
“怎么回事,到底有多少人發動了這個襲擊?”
“陶朱集團干什么吃的,范不愁老糊涂了嗎?”
“各位,各位,聽我一句,現在這個情況,我們這些人肯定攔不住,我們不要只往下,不如往上走,要是能跟陶朱集團高層聚在一起,我們反而會安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