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雁憑什么不能逆著寒冬向北飛呢?雁北飛,雁度,這是我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
“獅子要局限于陸地,巨鯨上岸便等同于自殺,人不能飛高,不能深潛,不能赤手空拳的去證明自己食物鏈頂端的地位,這些都是我所不甘的地方。”
雁度眼神空曠,侃侃而談,“所以我追求進化,我接觸到了真靈機械。我賺錢,學武,為此幫一群人欺壓另一群人,殺死內部想要駕馭、壓制我的人,掠奪名望,財富,醫生,學者。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為自己鑄造的磚石,進化的道路,一直沒有忘卻。”
“你說純粹這兩個字,我當然是恰如其分。”
“那么……”
他開始發問,第一個問題卻與武術無關,只是在質問關洛陽,“你夠純粹嗎?”
“我當然不純。“
關洛陽坦然的承認了這一點,沒有半分被壓制的感覺,坦坦蕩蕩的說道,“我喜歡美食,愛看美人,抵不住晚睡的誘惑,扛不住拖延的軟弱。如果可以,我想要名,也想要錢,更想要權。”
“不過我雖然不純,練武變強的動力,卻未必比你遜色。”
雁度說道:“哦?”
“因為我的初衷是憤怒,而這世上值得我憤怒的事情太多了。”
關洛陽眼皮垂了垂,沉沉說道,“你的追求主要是來自于你一個人的欲望,而我的憤怒,可以是來自很多人,很多事。”
“不管是哪一處天空底下,總有人樂此不疲的追求著一些根本已無益的東西,哪怕僅僅是為了數字的變化,都不惜為此壓榨別人的精神,殘害別人的生命。”
“好像他們能從中獲得成就感,榮譽感,青春感,好像他們總能從別人的困苦上建立起自己的快樂。”
“我也愛權愛名,卻也實在不愿意跟那類人相提并論,所以我只好,以這類無度傷人者的痛苦為快樂。”
“這會鞭策著我不斷前進……”
各自初衷的剖析,沒有超過半個小時的時間。
他們的話題,轉而開始闡述各自結識武術的經歷。
整個新馬都因為雁度的動作,而暗流洶涌的時候,他們在這里開始長談。
黑尖塔會和神州結義社的人,封鎖了這里,而在其他地方,關于那三家的殘余勢力,還有無數的殘余,需要去收拾。
當夜色逝去,這座大都市再度迎來清晨的時候,這里發生的事情,已引起新馬和盟國廣泛的關注。
然而,這個世界上關注著雁度的人,遠遠不僅限于這東加里曼盟國和新馬港。
如利奧波德十七世所在的柏林,曾經許多挑戰過雁度的人,都接到了相關的消息。
以前沒有去跟他打過交道,但也關注過他的人,同樣新收到了一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