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別遞出了一招,依舊被那鱗甲甲神龍沖擊的余力,撞的分散開來,向不同的地方跌落。
這四侍從認出了跟邵凌霄交手的人是誰,臉上都驚駭猶疑,甚至不免帶上了幾分匪夷所思的神情。
他們還都記得當初在老君山上,跟關洛陽那一戰,雖然最后是落在下關,但那個時候的關洛陽,其實還沒有徹底威脅到他們四人陣法的能力,只是奇招迭出,略微打亂陣腳,能夠脫身罷了。
后來天方真人回歸那一戰,他們沒有機會跟關洛陽碰面,遙遙瞥見幾個場景,也只覺得他是趁火打劫,實力沒有太多長進。
可這才多久沒見,怎么這回他跟人對拼的一招余波,自己等四人都難以承受了?!
怎么現在,他居然能跟傷勢只剩下三成多的教主硬拼了?!!
鱗甲神龍飛過了這片空地,撞在邵凌霄后方十丈開外的屋檐上。
夾雜著諸多破裂聲的轟隆巨響,從那處屋檐開始,接連十幾家屋舍的頂端被撕開。
從近到遠,碎瓦片一蓬又一蓬的揚起,迸射向各個方向。
劍刃硬拼之后的兩人拉開了一點距離。
邵凌霄在白駒過隙之間變化入微,使了一個粘字訣,彼此真氣緊密糾纏,飛光寶劍的前半段壓著無為神劍的前半段,手腕輕抖,相互摩擦著,抖出一個個劍花。
噌噌噌噌——
每抖出一個劍花的時候,關洛陽手上無為神劍所感受到的拉扯力量就陡然暴漲一截。
并且不是持續性的增長,而是一松一緊,劍花走到二者劍尖向下的時候,壓力驟然消失,攪動再度向上的時候,扯動的力量就突兀回歸。
這松緊之變,已深得天下劍術神髓,再有一個劍花抖完,只怕就足夠將關洛陽手里的神劍扯的脫手飛去。
但關洛陽剛才那一下宣泄掉的震蕩神通,已經在這幾下旋轉之間,振聲重現。
無為劍蕩開飛光劍,像是在關洛陽手上綻放出一道道橫飛狂斬的閃電光弧,在他快到幾乎消失的手臂驅使下,接連斬向邵凌霄。
邵凌霄的劍法變化更怪,劍身一次次的挪移,留下的殘影,就好像是在空中畫下一道道無頭無尾的光束直線。
在立體的空間里,幾乎有無數個方向可以來穿插交錯,每一次劍光的移位、增加,都意味著架住了一道斬向那個位置的“刀”光。
“余圖居然把無為交托給你了嗎?不得不承認,這個老家伙選人的眼光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天方和你,都不會辜負他的門楣。”
邵凌霄念及此處,眼中有些嫉恨嘆怨之意,不由得又想起了當初覆滅的魔教,師兄弟輩分、子侄輩分的,其中有些人才,雖然不及天方和眼前這個關洛陽,但也足堪承擔魔教,撐起統治六詔的王國。
他恨怨之心一生,反而閉上了眼睛,不愿意讓這種情緒在敵人面前顯露出來。
閉眼的剎那,他那黑袍舞動的身影也倏然后撤隱沒,只有飛光寶劍,如一段透明的細鱗,灑在空中,追隨而動。
朝生夕死劍訣的第二式,鱗介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