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嚇得僵了,只聽一個聲音在他背后說道“你真見過梁山那個色魔五官相貌,給我細細的說來。”
漢子咽了幾口唾沫,仔仔細細的描述了幾遍。
持劍的人自言自語道“我確實聽說殺了云天彪和劉永錫的,是個道士來著,不過管他道士和尚,做這事該死,若是遇到時機,一并殺了吧。”
漢子這才聽出,背后那人嗓音嬌軟,微含冷冽之氣,好聽極了,雖然三句話不離一個殺字,但光聽聲音,都能勾勒出一個絕色少女的樣貌,不由得勾起色心。
“小娘子,姑娘家家說什么打打殺殺呀,你把劍收好,哥哥”
嚓
青劍一掃而過,黑衣冷艷的少女提劍就離開了酒樓。
片刻后,那個漢子的頭從肩膀上滾落了下來,酒樓里噴起一汪血泉,驚叫連連。
金烏西墜,星子滿天,到了子時三刻,夜色深重。
梁山泊煙水浩淼,波浪起伏,被降服的那條蛟龍,在水底緩緩游戈,拖著自己的龜殼,無聲無息巡視周遭。
蛟龍的龍鱗微動,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扭頭掃過四周,又感覺不到半分異樣,晃了晃頸上的鬃毛,繼續潛游。
梁山群峰邊緣的淺灘上,黑衣少女提著連鞘長劍,慢慢步入林中,回頭看了一眼。
“居然有蛟龍護衛,畢竟水中奇物,要剁了頭不難,有無聲無息瞞過去,還真是有點驚險。”
她孤影伶仃,在林間緩緩走過,眺望峰頂走勢,悄然判斷大頭領的住處,可能建在哪里。
這人膽大包天,孤身一劍,就敢闖到梁山來,年紀雖小,卻有一股置生死于度外的殺性,更兼耳目靈通,遠遠的就聽到腳步聲,陡然一跳,藏身在樹影之間。
四下空林來風,枝葉晃動,光影婆娑,居然看不出半點藏了人的痕跡。
“老凌啊,研究技術是個好事,但是你琢磨劉慧娘留下的那些機關偃甲,已經幾天幾夜沒合過眼了,偶爾也要出來走走,透透氣,放松一下。”
樹影下,有個年輕的白袍道人拖著皮膚黝黑的漢子走來。
凌振心不在焉的說道“那些機關偃甲當不得我幾發火炮,但構思奇巧,假如我能研究透了,或許就能讓搬運極度不便的那些大炮,變得小巧起來,到時候讓人來不及警覺就崩他幾炮,一定很快活。”
關洛陽淺笑道“你是被敲暈了帶來梁山的,居然對梁山這么盡心”
凌振肅然道“某個姓戴的太小覷我了,凌某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梁山的作為我都看在眼里,魯達這樣的真漢子,都對大頭領如此敬佩,我若再三心二意,還算得上什么好漢。”
“哈哈,戴宗那事是個誤會,畢竟那時身在敵營,他是怕來不及說清。”
關洛陽說著,眸光微動,霍然停步,按住凌振肩頭,讓凌振也止住了步伐。
林中不時有樹葉飄落,都青翠嫩綠,唯獨前方不遠處,剛從樹梢上飄下的那一片,沾了些凋黃之色。
“想不到,朝廷的兵馬還沒有再來,居然來了個刺客。”
關洛陽的身影陡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