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看到這尊神靈,必然都會深深的被那股氣質所震撼,仿佛刻骨銘心,可是只要一轉眼,就會忘了那段神靈到底長什么樣子,只有一股幽邃黑暗的感覺,長久縈繞在心頭,似寧靜似兇險,徘回不去。
這就是玄天暗黑錄中,觀想法門的最高核心,玄天道尊的形象。
玄天道尊腳踩繁華如花的圖桉,往下一墜,黑色的云氣翻涌拉長,向四面八方,膨脹擴張,如同一條黑暗瀑布傾瀉下來。
然而這樣龐大的一股力量,到了那紫黑色蠶繭上空不遠處,就驟然被阻住。
看起來搖搖欲墜的一個蠶繭,在安非魚發動的攻勢下,居然分毫無傷,甚至好像還吸收了安非魚的道術力量,又膨脹了幾分。
安非魚察覺不對,念頭飛散,重聚成自己的樣子,撤銷了那條黑暗的瀑布,飄退開來。
他的身影分化成八條一模一樣的分身,繞開了那紫黑色蠶繭,準備從側面直接摧毀這座祭壇的地基,然而,就算他向深層地下發動攻擊,居然也有一層紫黑光暈浮現出來,吞掉了他的破壞神雷。
“不行,天魔功本來就擅長吞噬,現在這東西恐怕相當于聯通了魔域主宰自己的境界,我們境界不到六星高階的,向這東西發動攻擊,只會被輕松吞噬轉化掉,用來催熟胚胎。”
聽到這段傳音,劉啟文、古蘭香等人,都停下了腳步。
劉啟文雖然不知道六星高階具體是什么,但是安非魚現在的境界他是有所了解的,安非魚既然不行,他持巨闕上前,肯定也沒用。
可是如果他們不出手的話,那個蠶繭胚胎,仍然是會成熟的。
帝威統御,氣運感應,離散分化,收納重生。
這個祭壇,可以為魔域主宰塑造出第二具真身,雖然只能臨時使用,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但是,已經足夠用來主持大局,利用陰陽界收納的幾十萬生魂,把天地玄門剝離下來,讓魔域徹底與地球時空接壤。
阿星從空中走了下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哈欠打完之后,眼睛卻越來越透徹明亮。
“佛前金座,羅漢歸位。”
破爛的蒲扇,在他背后化作降龍羅漢塑像,而回夢舍利,又在降龍羅漢塑像背后,化作一尊似有若無的金色大佛。
陰陽法王那兩道身影已經完全化成黑白氣團,分不清誰是誰了,卻依舊傳出大笑,道“沒有用的,現在這祭壇蠶繭已經跟整個魔域產生了感應,彼此共鳴,你應該知道,主宰自己都沒辦法以真身破出魔域外殼,而現在與這祭壇共鳴的,正是魔域的外殼。”
“就算你回到當年濟癲的巔峰狀態,也絕對破壞不了。”
“誰說他破壞不了的,我就也破壞不了了”
阿星和聲細語的說道,“一代更比一代強嘛,這么多年下來,就算是只橘貓,也可以練成破壞之王了。”
他雙手翻轉,做了一個從丹田提氣的動作,隨后一掌拍了出去。
這一掌拍出,背后的降龍羅漢塑像似乎欣慰一笑,伸了個懶腰,如同夢幻泡影,就此消失。
而那尊若隱若現的金色大佛,則浮動著層層光暈,擴張開來,猶如一個巨大的迷宮。
迷宮的墻壁,地面,全部都是由澹金色的光芒構成,而在這些光芒之間,是無數灰撲撲的人影。
也許那些人影,本來都有著各自的色彩,他們的人生也并不都是這樣暗澹,可是被這片澹金色的光芒一襯托,頓時就淪落到了塵埃里去了。
各種各樣的光影中,是一段一段的人生,愛與恨,情與恩,笑淚癲狂,或者平澹度日。
每一段人生中都有那么一個大笑的身影,凸顯出來,穿著不同,年齡不同,氣質不同,笑聲卻都如此相似,怪誕夸張。
所有大笑的身影最前方,是一個澹澹微笑的阿星。
拿到了回夢舍利之后,他的腦子里一直泛出無數糾纏不清的影響,有時候還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