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誤會我了。”
司馬家主含淚說道,“清查司馬家,當然要做,不過俗話說得好,國不可一日無君,鯨海三洲,不,整個東海各大商會都牽扯到這次的事情里面,與各商會有來往的門派
,覆蓋東海所有派門。”
“這兩萬六千里海域,萬千島嶼,豈能沒有人主持大局呢”
“我實在是為東海著想,愿請前輩為東海之主,再逐步篩查,若是不這樣做,東海多半便要動亂,到時候魔道又趁機而入,豈不是釀成更大禍患”
他慷慨陳詞,“我等愿卸去商會一切職務,等待查處,證實我等有魔道并無勾結。剛才提議,絕不是為我謀私,全是為東海大局著想啊,天可憐見”
司馬家主哭訴不止,話說的快,卻又清晰,哭聲傳遍幾十里,不知道的人,若光聽這等哭聲,恐怕都不禁心中惻然,濕了眼眶。
不過附近的人都是親身經歷了剛才那場變故的,也知道此人的身份,于是各大宗派的年輕弟子臉上,就不禁露出十分復雜的表情。
西秦王朝的馬元老,對身邊子侄低聲贊嘆道“司馬家主,真乃無恥之人,這等人材,罕見吶,難怪能把虎踞鯨海的一大家族打理的井井有條。”
他是真心贊嘆,司馬家經歷這樣大變故,稍有不慎,只怕就是滅門之禍,至少家族基業是保不住的。
但司馬家主這一手,要是真能成了,投靠到關洛陽門下,論起實力,可能比從前還要更勝一籌。
財帛動人心,東海各大商會原本的方針,本來就是對司馬家老祖最為有利的。
如今,頭上供奉的老祖雖然換了個人,仍然能選獲利最多的一條路子,到時候,司馬家主這些人只要真沒勾結魔道,多半還是能被啟用,做肱骨之臣。
司馬家主哭著哭著,居然真要上前去抱關洛陽的靴子,地面一陣清風,把他吹翻過去。
“你說的有道理。”
關洛陽終于開口,道,“要清查罪行,卻也不能放任東海大亂,這個事情,肯定要有一個主要負責的人,要一群行家里手,我就來做這個監督者吧。”
周邊眾人之中,有人心中黯然,想著,司馬家還是混過這一劫了。
有人松了口氣,也有人萬分熱切,已經想著如何跟關洛陽拉拉關系了,他雖然換了個名頭說叫監督者,實際上不還是坐享東海各大商會的成果,這樣炙手可熱的人物,若是能拉上一點關系,以后好處無窮啊。
司馬家主也是心中大喜,差點就在那張哭臉上露出笑意了,連忙壓住嘴角,依舊做出悲苦的模樣。
卻聽關洛陽繼續說道“那么,要到哪里去找這群篩選清查的行家呢”
司馬家主一愣,連忙說道“前輩,既然你愿意主掌東海,東海人才無數,不乏能從千頭萬緒之中,尋找蛛絲馬跡,明察秋毫的人”
“難得你這樣的贊譽,這種人想必絕不會是東海人數最多,隨處可見的散修,而是已經在你們各大商會中任過職,展露過自己能力的人物吧。”
關洛陽輕輕笑著,低頭看向司馬家主,道,“你,是準備讓我允許你們自己查自己”
他雖然笑容不改,司馬家主卻如墜冰窟。
四周許多人聽出轉機。
馬元老眼前一亮,正要開口,卻聽一聲佛號。
“南無阿彌陀佛”
身披大紅金線袈裟的胖大和尚,向前一步,道,“關道兄,我們寶日王寺至高寶典大日圣王轉輪印,須修煉日光菩薩真言印入門,所有弟子,都善于以普照佛光,測定人心真偽,察覺魔道氣息。”
“正因如此,我們寺院雖然在南疆那等魔道猖獗的苦惡之地立足多年,也從來沒有魔道賊子能混入寺中的事情,庇護千萬百姓,樂享太平。”
“清查東海各大商會的事情,我們寶日王寺
,愿派出一位地仙境界的首座師兄,率領眾多門人,受關道兄驅使。”
好雞賊的和尚,嘴皮子這么快,馬元老暗罵一聲,正要拱手。
“哈哈哈哈,若論在南疆立足,誰能比得上我們劉家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