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洛陽動身的同時,郭太真的身影,也瞬間閃爍迎擊。
他手提荒蕪神刀,人影驟然閃爍在上百個不同的方位,同時飛身出擊。
關洛陽除了有鳴鴻刀之外,還有一座天地玄門,郭太真記憶猶新。
但是關洛陽對天地玄門的利用并不充分,僅僅能夠用來在正面加催法力,釋放沖擊力量而已,要破解起來,也不算麻煩。
郭太真運用的破解之法,非常高明,這分化出來的上百個方位,看起來數量不多,其實奧妙無比,每一處,都可以用來遏制住關洛陽后續的萬千變化。
然而,他這上百個身影剛剛飛起,就看到空中鋪開一張畫卷。
水墨描繪而成的一方山水,內中自成空間。
此物并非是刻意祭念而成的法器,沒有感受到畫卷上有多少層陣法銘刻的痕跡。
但是,正所謂一點靈光即是符。
這一幅畫卷之上,寄托了一名地仙高手的心血精力,是一名地仙境界的書畫大家,在真正有感而發時,抒情于筆尖,造就的佳品。
這種奇物,往往不如真正的法器穩固,可能只能用幾次,或者用一次就會失去效力,然而就在這一次生效時,往往能夠發揮出同級法器也難以企及的神效。
郭太真一闖到這片水墨山川之間,就察覺到畫紙回卷。
一旦畫紙重新卷起,一抖之下,畫紙摧毀,畫內的空間,恐怕也會支離破碎。
這樣的空間破碎,殺不了郭太真,甚至傷不到他,但卻很有可能,穿梭空間,將他流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
郭太真百影歸一,手一抬,荒蕪神刀刺出,燃燒火焰的刀尖,從畫紙背面捅了出來,上古毒火擴散,瞬間將整張畫紙焚毀。
可他剛殺出來,又發現外面的場景,依舊是一副水墨畫。
孤峰遠影,堆滿雪花,山下是一條大江,江面上有蓑衣老翁,獨坐小舟垂釣。
郭太真向畫外看去,只見一張張的畫卷展開,橫七豎八的包裹過來。
“太真元帥,你由人而妖,久居北海,恐怕已經忘了人世間的風塵風貌了吧。”
“在下今天就讓你再看看,這個大好人間,不該被你們這些妖魔殘害”
蘇同車號稱四海游子,游歷四海,揮毫潑墨,多年來寄托心血之作,也足足有上百幅畫卷。
他豁盡法力精血,欲把這上百幅畫卷重疊起來,一卷套入一卷中,再一并摧毀。
到時候,足可以把郭太真流放到兩三萬里外的太空中去,再等他趕回來,關洛陽不論是想做什么,必然都已經做成了。
不過,蘇同車這上百幅畫卷剛蓋下去,就看到一點火星,透過層層畫紙,燃燒起來。
蘇同車知道不妙,卻躲閃不及,眼前頓時一片火紅。
我為自己籌謀過千種遺言,康慨悲壯,平澹灑脫皆有,原來死的時候,一句都來不及說嗎
“可恨,枉費我許多筆墨”
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神魂猶在,大好頭顱,一腔神念,還把剛才那句話喊了出來,頓時臉上一熱。
周邊的景物都如同萬千流光,自己的身影,正以一種難以言喻的速度后退,神妙至極,穿過一道道門戶,落在黑漆漆的虛空之中。
這片虛空里面,還飄著之前神武峰上的許多老卒。
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