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各方的人手豈能放任,明里暗里,都壓制王天良的作為,而且天子渡的人,見多識廣,本來對王天良他們的香片香粉,倒還都有戒心。
可是時日久了,誰家老人孩子沒有個急癥呢
王天良終究還是把他們的香品,推到了當地豪紳富商的圈子里去。
天子渡之所以受人注目,東臨渤海、北依燕山,海河下游,地跨海河兩岸,乃是遠洋航運的大港口,紫禁城及周邊各地的交通要沖,便于屯兵興兵,也使百業興旺,錢糧豐盈。
各方勢力牽扯,不敢輕舉妄動,提兵占領這里,那么天子渡對各方來說,最有用的也就是收稅這個作用了。
可是那些小商小販,平頭百姓手里,才能有幾個錢
王天良卻靠著他們的香品,讓天子渡的豪商們,每月每季心甘情愿的定期上貢,從這里弄走了大批大批的錢帛,可以說是在教里立下汗馬功勞。
聞香教如今的教主,也對他大加贊賞,多有賞賜,最近更是委以重任,派來教中的左護法,與他一起謀劃大事。
王天良回到自家宅邸之后,就在書房之中會見了左護法。
聞香教的左右護法,乃是教主的左膀右臂,這左護法,如同一個老書生,頭戴逍遙巾,胡須花白,身上穿的也很是樸素,一身布袍,洗的褪了色。
只是他喜歡玩玉,手上把玩的那一塊玉貔貅,就是一塊漢朝古玉,據說是漢朝大臣霍光家的藏品,價值千金,卻還只是他隨手把玩的小物件之一。
王天良見了他的面之后,把城外雷云的事情一說,又把自己身上那份拓印的畫像取出來,鋪在書桌之上。
左護法也神色微變,道“我在密室練功,雖然聽到雷聲,也不以為意,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副情形。”
“雷火煉金殿,武當山上也有這樣的景色,但那只不過是因為一座銅殿立在高山,物性相引,雷雨天氣,偶爾遭幾道雷火而已。”
“城外那座大殿,引雷火連日連夜,就絕非自然造化,肯定是高人出手鑄造,如同我們教中的天香蓮花寶座一樣。”
聞香教的術士研究香品已久,但真正能把一些超脫凡俗范疇的香品,大規模生產,卻還是近兩年的事情。
否則的話,聞香教的人在天子渡五十年時間,都已經換了好幾任主事的,也不至于直到王天良這一任上,才成功把握住了天子渡這些富商大豪的命脈。
其實這件事情,王天良至今想來,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還記得他來天子渡之前,在教內就主管制香的一些事情,他很清楚,最近兩年教里出產香品的這種規模,這種手段,絕不是從前教內術士們能達到的水平。
那天香蓮花寶座,教主給他送過一臺,他也親自試過。
寶座形如蓮花,一旦坐到上面,花瓣合攏,只要在里面搬運氣血,蓮花寶座就會自然運轉,制造出奇妙的香粉。
消耗武者的氣血,就能換取大量的香粉,王天良至今想不通,這個過程到底是怎么運作的。
而這樣完全超過聞香教應有的鑄造水準的寶座,在近兩年里,教內聽說已經有了將近兩千座。
“你說那殿里,似乎有七殺教主的身影,看來燕平生這個老頑固,也得到上使的指點了。”
左護法還在揣摩,拇指摩擦著那塊古玉,說道,“倘若真是這樣,咱們的計劃更要盡早動手。”
王天良疑惑道“上使左護法,你好像知道那大殿里的人是什么來歷”
左護法略微沉吟,說道“王老弟,以你的功勞,也該能知道這個秘密了,也罷,我就仔細與你講一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