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難找到一個詞去形容現在的感覺,比恐懼更深一層,因為那種感覺是由極其的恐懼和心底的躁動雜糅而成,或許可以稱之為怵慟。
整個身體無論是大腦還是心臟亦或是其他地方,都在悸動著。
我感覺自己的脖子已經完全僵硬了,觸碰感依舊在我的左肩。
會是那無頭身體嗎?
我用盡全身氣力扭著脖子順著轉了過去,全身緊繃,繃到動不了的地步。臆想著我會看見什么,我心里的想法是看見一具會動的尸體都算是極好的了。
可是我拼盡全力往后轉卻依然沒有看到任何物體,我最擔心的情況發生了。
我習慣性的往下看,還是什么東西都沒看到。我意識到我身后還有個盲區,右手拿著刀,左手拿著打火機,我直接向左轉過身去。
魚死網破吧,轉過去的同時右手動了起來。
借著火光我看見了自己肩上的東西。
一只黑手!
拇指向內,掌心面向我的肩膀,看起來應該是有某樣東西站在我的左后方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在完成轉身的動作時伴隨著我一聲大叫,我用上了右手最大的力把著刀橫著砍了過去,燃著的火機在我轉身的時候被我一蓋,乒的一聲火滅了。但有什么東西使勁抓住了我的手腕,像是液壓鉗一樣用力的握著,我不能推進分毫。
緊接著我感覺自己手腕處的施力方向發生了變化,關節處巨大的擠壓疼痛感襲來,我不由得松開握著砍刀的手,手上的疼痛感突然消失,我并沒有聽到刀落地的聲音,我身后的觸感已經消失了,身前的黑暗中傳出了一句話;“別動,是我。”
聲音有些熟悉,我的大腦反應一下之后,想起是陳黎的聲音。
我將手中的打火機再次打燃,看見了一雙平靜的眼睛,他對我笑了一下,將砍刀遞給了我。他的左手上的袖子被挽了上去,露出的是黑色的手臂。
他看我看起來有些驚訝,于是向左偏了偏頭說了一句:“是那池子里面的液體粘上去的,這東西還真不好弄下來。”
我這才看到他的右手垂著,有些什么東西從指尖滴下,看來是受傷了。我往自己的肩上看,有一個殘缺的手印,縱然我穿的是深色的衣服,但是那個手印的顏色和周圍的顏色還是可以對比出來,而且我還聞到一股異味。
“你的那只手怎么了,剛才嚇死老子了,我還以為是那個沒腦袋的身體,你下次拍我之前不能現說一聲?”他雖然在笑,但是我能觀察到他眼睛里很是平靜。
“剛才遇到了點麻煩,我那是在鍛煉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想不到你竟然遇到了。”他才說完,后方就傳出了一些哼哧哼哧的聲音。
他的臉色有了些變化,然后站著嚴肅的對我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