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語文很好?”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一般啊,能及格。”
“那一個你故意絆我的屁事為什么要說得如此清新脫俗?還全是為我好!”
“你還小,不懂,這是對你的告誡啊。”
“放屁,你自己看我流的血。”我指著自己腳邊的血滴痕跡。
但陳黎根本就沒有順著我指的地方看,連看都沒看一眼。我剛想和陳黎好好理論,就發現他盯著我腳邊的血滴,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在我看來這小子還是有點羞恥心的,他走了過來,然后單腳蹲了下去。我心想道個歉不用這么隆重吧,突然感覺自己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我依然用毛巾捂著鼻子說道:“就算再怎么體現你的優秀品質,也不用這樣吧。我勉強原諒你了。”
我知道聲波被毛巾擋去了一部分,雖然我表達得很清晰,但傳播過程會受到傳播阻力,所以天知道他聽到的是什么。
陳黎用他的食指在地上點了點,然后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
“人外人出事了。”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前方。
我似乎再次感覺到他有些變化,只是從表面上看不出來。樓外樓和蘇文都向這邊看來,我遞出一個詢問的眼色配以一個鼻音。
陳黎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指了指地上的血跡。我俯下身仔細看,發現我剛才滴落的鼻血不遠處有些黑色的圓印子,因為石板顏色與印子相近,所以不注意看的話看不出來。而剛才陳黎食指點的就是那個黑色的印子。
“看來小人同志受傷了,而且還有一段時間了,就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今晚的月亮。”蘇文將手放在頭后面枕著,瞇著眼睛走過我們身旁。
我感覺后方有一陣風吹過,我抬頭一看樓外樓已經掠過蘇文向前跑去。陳黎起身,腳步一快,追上了樓外樓,他們在我前方某個位置轉了個方向就不見了。
我扔下手里的毛巾,快速向前追去。經過蘇文時他依然枕著手悠然自得的走著。我轉頭看了他一眼,他好像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對著我說了句:“你們先走,我追得上。”
我感慨于他竟然肯花這么大的力氣來說話。
鼻血已經停了,陽光剛好照在頭頂,但并不是很熱,周圍的竹子晃得我雙眼發花,不一會我就跑不動了,我喘著氣慢慢的走,我知道自己走的不是直線,因為我往后看時看到的只有翠綠的竹子,我歇息了會再次上路。
又跑了一會,一個岔路口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前面的路被竹子分成了兩條互成角度的支路。我瞬間愣在原地,往嘴里灌下最后的水,然后把空了的瓶子扔在了路旁,雖然我知道亂丟垃圾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但我確實在這找不到任何的垃圾桶。
竹林已被太陽投影了些許末稍,為石板路添了花紋。
我看著參差不齊的竹影,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蹲下身看向路面,發現左邊那條路有之前看到的黑色印跡,我心里大喜,連忙跑了過去。在跑進去的一剎那我心里突兀的出現了一個想法:這竹林會不會像那刺藤林一樣是活的。
我甩了甩頭,聯想到之前自己嘴巴犯下的過錯,只得在心里求佛祖保佑這竹林別整啥幺蛾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