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過我突然想起來車鑰匙在他那,我去那邊轉轉。”蘇文說著下巴指了指墳場那里,說完轉頭就走。
我深吸一口氣,壓住我任督二脈里涌動的暖流。
得!你們牛逼!老子認栽!
至此,我內心對于自由生活的殷切向往已然被碾成灰了。
我不爽的跟著蘇文踏上那條路,邊走邊小聲罵,罵天罵地罵菩薩。不多時走到一個地方,灰麻麻,一片貧瘠。
而在灰褐色的盡頭是崖,崖上有棟小木屋,在它旁邊有個很奇異的東西:山體被硬生生挖去了一塊,一座漆黑的墓連同著墨黑的墓碑被五面黑墻倒掛在木屋旁的地上——不對,應該說是地下。
我走進黑墓里,覺著有些陰涼,黑墓由一塊塊黑色石磚筑成,連接的頂上也是一片鍋底黑,幕后方也有個圓弧,黑色的。
墓左右以及后方都是黑墻,路直通黑墓底下的黑石磚。
黑墻旁有些一些萎靡的藤蔓,密卻不長,黑色石磚看起來不同普通石磚,有些玉石質地,連同那塊碑也是,和白墓類似,顏色有別。
我們站在墓下,我伸手觸碰到那黑色的石碑,潤手但卻冰冷,我生怕它會壓下來,而且已經有些感到寒意,這是一種生理上的寒冷,于是走出了黑墓的范圍。
這里除了顏色和構造以外,這里還和那邊的白墓有個不同的地方,就是地上沒有用水泥封住。
蘇文這里敲敲,那里打打,我估摸著他要拔人家墓碑了,期盼著要是那墓塌下來把他壓死就好了。
心生他出意外后我想再加點他被砸死的可能性,就和他說話分散他注意力。
“那天晚上那老頭說的那是真的?”
“這要看你。”
“意思你們是挖墳的嘍?”
“不,我們是找地方的,用科學點的話來說就叫做找平行世界的。你知道秦始皇陵是怎么被發現的嗎?”
“難道是你們?”我有點驚嘆。
“那倒不是,與我們無關。”
“那你說個屁啊!”
“可你知道武則天墓在哪嗎?”他掃了我一眼。
“被你們找到了?”
“沒有。”
我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
他這次竟然沒有手賤,還走了出來,他往著小木屋那邊去,我見他踩著平穩的步子進了木屋。
我不想和他進去,怕被這里的骨灰們誤會,我站在黑墓的上面,看著對面的山上的另一個木屋,以及山下的那些墓碑,還有各式各樣,各處各地的植被。
感覺有哪里不太對勁,但就是說不出來。
我在那思索著到底為什么會有不對勁的感覺,突然聽到旁邊的小木屋里有異動,我過去看了看,門開著,蘇文不在里面,屋里什么都沒有,我正納悶時有東西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被嚇得一哆嗦,一看蘇文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手里還拿著一件比較大的東西,一臉嚴肅。
他皺著眉說了句:“該走了。”然后向陳黎那個方向吹了聲口哨,哨聲尖銳悠揚。
我看到個輪廓在墓碑上跳動,而后我視野一變,腹部一痛,身體一輕之后發覺我在快速移動。
到車那里之后蘇文把我一放,我才反應過來剛才被他扛起跑了一陣,我暈乎的拉開門進了車里,坐下來搖了搖頭,才想起在看風景時居然沒看到那邊白色的墓。
緊接著蘇文發動了車,陳黎輕盈的鉆進副駕駛,我剛聽到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就有一股大力把我往后壓,把我震的一懵,我回過神來時車子已經在飛速行駛,不斷超車。
我閉上了眼睛,不管不問。
正當我在心里略微平靜的時候,蘇文一腳剎車踩了,我被撞得七葷八素,他們二人利索的下了車,我從車窗里探出頭去看到陳黎自后備箱里拿出一個巨大的手提包,蘇文拿著一件怪模怪樣的東西。
蘇文轉頭,面色凝重,向我說了一句:“把車開出城外,會有人來接應你。”
而后陳黎和蘇文兩人快速向著某個方向跑去,我開門上了主駕駛,車鑰匙還插著,車也還在發動,路過的行人有些驚恐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著后視鏡,才發現自己臉色蒼白且面目猙獰。
我糾結著自己要怎么辦,警笛聲猛然響起,那聲音揪著脖子后邊的筋,正緩緩的,想一點一點的要把腦仁給抽出來。
一咬牙,我踩下油門,待清醒的時候,車已開到出城公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