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終停下,我睜開眼睛,景象倒立投進視線里面。他們將我放下,給我解開安全帶,我扭扭脖子看著周圍。
我們身旁全是零落殘破的房屋,看不出什么建筑特色,歪七扭八的橫亙在地面,滿地的碎石塊以及爛磚頭,有些破碎的墻還抽著鋼筋拉扯在建筑的一邊,有的已經堆成堆了,放眼望去都差不多,一片破敗光景。
“你們這群人真禽獸啊,全給人毀了?”我看著大頭和老五。
“這里與我們無關,這一塊估計是因為被收購了,然后進行搬遷。而且這種破壞程度,估計拆遷的同志來沒多久就發現山體滑坡路被封了,還是完全被封住了,非人力可以解決或者說需要很長時間才可以解決的。具體原因不清楚。”他看了看我們后方。
我回頭看才發覺后面被很多巨大的泥土山石堵住了,有些石頭甚至以很刁鉆的擺放方式立在那,雖說看著就像輕輕一碰就倒,但估計兩三個人一起發力都不會讓那些石頭抖一下。
這些被破壞的小平房四面環山,建在山的四分之一處,下面有條小河,周圍的環境特好,樹木青蔥,花草遍地,對面是條公路,公路有條岔路延伸過來,估計開發商想在這里建個別墅群。
我看腳下是路的樣子,不過后面已經被埋了,那些滑坡下來的泥石上面已經覆蓋了些植被,前方的廢墟也是,各式各樣的雜草亂藤已經鉆到各地。
這一片面積不是很小,這么個面積的地皮開發商肯定砸了不少錢,路也通的話就沒理由不繼續。
大頭叫我走,我看老五已經開始閉眼搖擺,還不時點頭,不由得拍他一下然后跟著大頭往著前面走。
路上凹凸不平,扭傷的腳偶爾掂到石塊讓我又疼一陣,我小心翼翼的在廢墟里行動,盯著腳下的碎塊們。
老五依舊閉著眼睛搖搖晃晃,步伐也是拖延搖晃,感覺他想用一只腳的腳跟踩另外一只腳的腳尖,他終究不負我的重望,在某一刻直愣愣的倒了下去,砸起的白灰附在他的衣物上。
“嘖嘖,難道不疼?”我走到他旁邊,看著大頭,想看看他什么反應。
“沒事,他一會就跟上來了。”他看一眼就扭頭走了。
我跟上去,問道:“你不怕他被狼給掏了?”
“他這人吧,很奇怪,如果你不是真的想讓他死,你是怎么都害不了他的,總有什么東西會幫他擋著。你要是真想弄死他,又會感覺特麻煩,會有各種問題的出現。所以嘛,他一般不會死。”大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也沒說話,就繼續走著,接著我們到了一座還算完好的兩隔間平房前方,門已經沒了。
我們走了進去,濃重的血腥味弄得我胃一陣抽抽,我一看,人體順著墻根底下排了一排,看起來已經完全沒了生機。
這些尸體有的腦袋上有血洞,能看到一些渾濁的白色漿體流過臉上;有的脖子上被拉了一刀,露出一節氣管;還有的腦袋就剩一點筋連著脖子,脖子上還有血往下滴。似乎全是尸體,各種姿態各種傷口各種年齡與性別,還散發著幾屢惡臭,地面上的血跡也還沒有完全干涸。
我一下受不了沖了出去,蹲在門口不斷干嘔。
干嘔后我搖搖腦袋站起,察覺有個身影站在另一道門旁,冷冷的看著我。
我仔細看發現這人有點熟悉,辨認了一下才想起是之前見到過的那老頭,他肩膀上那團銀色的東西還在。
這時大頭走出來,問我情況怎樣,我說著還好還好,腳下跟著大頭還有那老者一起進了另一間房,這間房情況好得太多,盡管它里面只有張桌子。
桌子旁有個人站在那,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顏色有些奇怪,金紅色的,不過不是全部都是金紅,黑紅參雜,像是進行挑染過的一樣。
我進來后他看了看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只鏡腿扶了扶眼鏡,朝我微笑點頭示意,也是一副青年模樣。
桌子上有個箱子,窗戶的光剛好把它覆蓋。
“去吧,他給你處理處理你的手。”大頭朝我說了句。
我暗嘆口氣,走過去坐下,也不管以后會如何了,先把手弄好再說。
他給我把手上的固定物體解開,之后從箱子里取出一只注射器,給我注射了一管藥物,不一會我感覺無盡的疲勞在全身席卷,困倦從未那樣的沉重,我的視線逐漸模糊,最后完全失了感覺,陷入迷蒙中。
我的后背很冰冷,右手有些異感,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水泥室里,四周封閉,天花板上有顆略微刺眼的燈,亮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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