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覺得老五覺悟還挺高,看來他不只有睡覺的本領。
“這什么瓏的,芳齡多少?”
我看小熊不說話,謹慎的只用手指輕微先比了個四,又比了個三。
“意思大頭是童養夫嘍?”
小熊點點頭,繼續看花去了。
我們看花看了半個小時左右,后面的兩人依舊沒完沒了,索性我們游蕩到這宅子的最邊緣,由一條兩邊長滿紅楓的的青石板路直達,路的盡頭什么都沒有,也沒個躲雨觀景的地方,不過旁邊的紅楓墻下倒是有幾張陳舊的長凳。
我過去崖邊觀望,崖下不是很高,長著很多藤蔓怪柏,不遠處還有一些小瀑布,應該是城內水循環中的一部分,現在正值下午,夕陽斜射入湖,秋風微涼,飛鳥縈舞。
小熊和老五坐在陳舊的椅子上閑談,我拿著大頭給我的煙,站在崖邊抽。
眼前這堵巍峨山岳令人望而生畏,我在想自己獨自一人墜入這龐大體系中究竟為什么,他們找我的理由我也不想多想,甚至不敢多想,我很喜歡從海海平后回來到他們來找我之前的狀態。
如今的情況,行動是必須得和他們在一起的了,我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眼前的山與腳下的湖,感覺無數絲線正在將我細細纏繞,每寸肌膚都是這些絲線的占據點,不知以后是會勒得發疼發辣截絲斷縷還是嵌進皮肉融為一體。
余光里我看到一個銀晃晃的東西,我轉頭看到那只銀色的雙尾猴子正站在我左邊的紅楓上,它緩緩搖著雙尾,看向前方,雙眼深邃,銀猴子至始至終沒有看我,感覺它在深思著,在悵然著。
我轉身離去懸崖邊緣,回頭看它,不知是角度的關系還是幻想,感覺它就站在那堵洪荒巨墻上面,頭上落暉余陽,夕照下毛發銀亮,流光熠熠,逐漸的身影重合,變成了那老頭,他凝望著下方的一切,睥睨著前方的一切,背影寂寥而威嚴。
我走過去問小熊他們為什么不盡快出發,他說這個事情想急也急不了,必須要準備好很多東西,他們在盡快的縮短這個時間,如果二斷身亡就肯定在蘇文感覺不到他的望的那一刻就身亡了,這次去只是確定他身體還存在與否,而探靈時局動蕩,所以穩妥一點比較好。
閑談之余我了解到他們三人是同在幼時的同一天的不同時段的不同地點進探靈人的世界的,老五是晨光初現,大頭是正晌午時,小熊是落日余暉。年齡來說幾人都相差不大,就一個大一個幾個月的樣子,后來三人由前四斷、五斷以及前十斷教導,到十四歲時出山,在外歷練直到現在,幾人都是十八出頭。
小熊說外界人們追求極度奢侈品——自由,僅是探靈人生活的一部分,而很多人在非自由的環境里竟還毫無意識的為非自由做他們所謂觸碰規則的事,這在小熊看來是一件很可笑的事,甚至連那個體制都很可笑,連創造自由的機會都極其之少,要是再加個人的欲望怨念,那基本已經不可能出現了。
他們還提到了天外天的事,帶著一種評判的語氣,既不追求也不崇尚。
他們覺著探靈人里有大作為的就一個天外天,他具備無視規則的所有條件,不然就不會成功的推翻整個前探靈體系,這種條件只有一個:極強的實力——腦力、體力加運氣。
而且就當時的情況來說,絕對所有探靈人都竭力抵制,所有有隱患雇主都在圍殺。而群體生活的生物最大的弊端就是他們必須是群體,可人這種群體本身特殊,性情復雜多變,欲望為先。當你群體里的個體都有了某種特質,或者說某種威脅,領導階層不可能將一個龐大群體完全抹殺,因為這樣他們的領導就沒有了意義,他們的欲望也就無處釋放,尷尬的是這些欲望已然釋放了多年成了習慣。所以他們必須得被動服從群體,再重新找份規則來牽制所領導的群體。
當年前探靈時代的探靈人本就鳳毛麟角,非富即貴才可雇用,并且受到領導階級壓制,不然若是誰包藏禍心,遇到合適地點,訓教個幾十萬兵的軍隊,皇室統治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