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話有點唬著我了,裝了一個漂亮的逼。
“小屁孩還講起人生哲理來了。”
“這是你選的嘛,老哥,男人嘛,什么不談,看你對女人這話題也沒什么興趣,只有講講這些不現實的咯。”
“呵,確實,那我們說點現實的,你啥時候賠我車。”小熊從旁邊插了一句。
“車?什么車?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欠你車嗎?”
“哦?是嗎?”小熊說著不知從哪拿出來一沓紙,用封裝帶封著的白紙黑字寫的欠條,上面還有簽字和紅手印。
大頭眼疾手快一把拿過來扔進火堆里,看著四周吹哨子。
“隨你燒,反正是復印件。”
大頭忽一下轉過頭,“你是真的惡心人,你帶這東西來干嘛?”
“以備不時之需嘛,他那耳朵好有屁用,絕對音感又怎么,你唱那歌要是讓人家聽到,簡直包治百病。”
“這么神奇?”
“咋不神奇,一唱人家腿一蹬嗝兒屁了,就什么病都不用怕了。”
大頭瞪他一大眼,一臉我懶得和你爭論的樣子,不過我看那字跡,不像是復印的。
我也沒管,又接著問了他們一個我一直想知道的根本性的問題:“那我的意義呢?對于你們來說我能發揮什么作用?炮灰的話不是一抓一大把?別個還能起點用,我這去哪都要人護著。”
“這個問題倒是問住我了,你就像……像……像什么呢?你問那個黑心子。”大頭朝小熊那邊看了看。
“你啊,你是奔涌潮流暴風狂瀾亂海上的海草葉子,四處飄搖動蕩不安,但你不會沉底,那些巨型力量摧毀不了你,這是你的特性,你只會被小魚小蝦吃掉。塵世嘛,別人入了你的局,也相當于你入了別人的局,你操控的局盡管可以很大,但大不過塵世的局,所有人都在局里,只有塵世獨善其身,所以何談有什么局外人,大家都是棋子,最多爭個殺傷力,這也是樂趣所在,所以,走好自己的局就行了。”
“這么說的話,我這是不是因為運氣不太好?”
大頭嘿嘿一聲,說:“這個五少比較有發言權,時也運也,他對這玩意太熟了。”
我正想說算了,別打擾老五睡覺,他居然一下坐起,很認真的說:“運氣沒有好壞,運氣就是運氣,就像消息就是消息一樣。它其實是你全身上下所有器官共同參與的一種預測,你可以將其存著,可以將其提前使用,這種感覺會讓人無所適從,會讓人面對不了世界,會失去所有。”
說完又倒了下去,立馬打鼾。
我搖頭笑笑,還是那么有性格,這仨見地還真不太少,不過這種感悟怎么有點奇怪,不該在這時候有啊。
“五少果然是五少,說的啥我什么都沒聽懂,你聽懂了嗎?”他看向小熊。
“我又不是憨逼,你以為誰都是你?”
說著他倆又開始拌嘴了。
兩人的吵鬧沒多長時間,大頭依舊守夜,我睡了一會就醒了,醒的時候天都還沒亮,大頭問我怎么不再睡一下,我說睡不著了,他也沒多說,于是到天亮后我們再次出發。
大頭那盤子響了沒多大時候我們走出了林子,面前有一片黑色草地,再過去是一堵黑林墻,黑林看上去又大又密,與我們身后的樹木全然不同。
而在黑林與我們之間的空地上,兩個身影對坐在地上,一大一小,一個雪白,一個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