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歌蹙眉,垂首恭謹道:“皇上,臣妾開的的確是安胎藥,貴妃小產,并非和藥有關,皇上切不可斷章取義,臣妾懇請皇上細細調查。”
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她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跟一個如同老虎般的皇帝對峙,這可真是考驗人的忍耐力啊!
“狡辯!來人,將藥方呈上來!”
等宮女將藥方呈上來,月云歌接過看了一眼,明眸微動,朱唇輕啟:“回皇上,這字跡是臣妾的,但這絕不是臣妾那日寫的方子。”
“怎么可能不是……”蕭貴妃紅腫著眼睛開口,悵然詢問:“碩南王妃,本宮自認和你沒有任何恩怨糾葛,你為何要殘害本宮的孩兒?”
月云歌唇角勾起冷笑,仿佛一朵綻放的罌粟花,“貴妃,臣妾說過了,這并非臣妾那日寫的方子,怕是有人模仿臣妾的筆跡,偽造了方子加害貴妃,從而誣陷給臣妾。”
這雖然是她的字跡,但她那日清醒無比,怎么會寫下這個方子?
再說了,如果帝王不蠢,就該明白,她要是真的做了這樣的事,為何還會留下把柄?
果不其然,聽了月云歌的話后,皇上目不轉睛,默不作聲。
蕭貴妃淚水奪眶而出,兩行清淚劃過精致而又蒼白的臉龐,哽咽道:“碩南王妃,你那日寫了方子,這方子便一直收在本宮身上,你這話語意思,難不成是本宮誣陷你?”
“貴妃也不必對號入座,是或不是,要調查過后才知。”月云歌眸子含了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看不出是喜,亦或是別樣情緒。
“大膽!”皇上生氣地拂袖,“月云歌,是朕太縱容你了,你竟如此不知悔改!”
“皇上,不知臣妾的錯,臣妾如何改?”
“按你這么說,貴妃還會用自己肚子的孩子陷害你?貴妃為何要這樣做?”
月云歌眸色微沉,輕蹙柳眉,淡然開口:“臣妾還是請皇上調查過后再做結論,就如同皇上方才所問,貴妃為何陷害臣妾,為何這樣做,那臣妾也是納悶,為何臣妾要害貴妃,為何這樣做,這樣做,臣妾能得到什么?”
“牙尖嘴利,咬文嚼字,朕哪知你為何要這樣做!”
“所以,臣妾還是那句話,證據說事,臣妾不是那種任由他人冤枉就不敢反抗的人。”
“好!很好!在朕面前,明明做了錯事,卻還是如此理直氣壯!來人!碩南王妃涉嫌傷害龍子,帶去天牢,等待查明真相!”
兩個御前帶刀侍衛走進來。
“王妃,請。”
月云歌輕輕點頭,她已經知道總有一天會面臨這樣的情況,畢竟嫁給皇室中人,免不了這樣,她早已試著接受。
就在轉身之際,她看到蕭貴妃眼里一閃而過的精光。
果然呀,被算計了!
幸好剛才沒有去涼亭,不然蕭貴妃在一群人看著的情況下滑胎,自己還在旁邊,她再被蕭貴妃誣陷,那才是真的百口莫辯。
如今只是一道方子,要查明白,不簡單,但單單靠這道方子,也未必能降罪她。
因為這件事,月云歌被關進天牢。
她還以為這天牢會是陰暗潮濕,然后老鼠遍地,各種陰風陣陣的地方,沒曾想竟然是一個環境干燥,還有陽光從窗戶打進來,小床小桌小凳子小水壺水杯都有。
除了牢門和鎖鏈,咋看這里都不像是天牢。
就在這時,身后的獄卒小聲說道:“接下來恐怕就要委屈王妃您了,屬下之前在戰場上承蒙王爺照顧才撿回一條小命,這次聽說王妃出事被皇上關進天牢,屬下特意挑了這間干凈的牢房,還請王妃忍耐時日,王妃有什么需要,盡管跟屬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