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葉秋的手在冷水的沖洗下,灼熱的痛感逐漸平復了下來。她小臉委屈的抽了回來,紅著眼睛看著洛靜矜。
“洛醫生,沒事了。”靳葉秋心頭有些失落,原本她以為做飯是件簡單的事,想照顧洛靜矜一次,結果卻被一滴熱油嚇壞了。
洛靜矜摸了摸她手上紅腫的地方,說道:“要是明天腫了,就去我房間里拿燙傷膏,就放在醫藥箱里。”
說完話,洛靜矜回過頭,沒有繼續理會靳葉秋。靳葉秋擦了擦淚水,心中暗暗說自己怎么那么不爭氣。
她走到洛靜矜身后,怯怯的問道:“洛醫生,你燙傷的地方沒事吧?”
洛靜矜衣袖中的手拉了一下,遮擋住自己被燙到的地方,白皙的脖頸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靳葉秋看到她沉默寡言的樣子,傷心的淚水流了下來,默默的從廚房退了出去。
洛靜矜似有所感,知道身邊的女孩已經離開,這才低下頭自己按了按被燙傷的地方,那里此刻還有著灼燒感。
“小靳,對不起,我還是接受不了其他人。”隔著紗窗,她看到靳葉秋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在沙發上,懷中還抱著枕頭,喃喃道。
“我這個樣子,真的很討人厭,是不是?”她看著紗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她已經忘了當初那個愛笑的自己是什么樣子。
正如每個處在迷茫不解的人會主動去探索自己存在的意義,每個經歷過黑暗與絕望的人會逐漸在黑暗深淵中不斷掙扎,難以走出去。
……
晚餐時,原設想和洛靜矜找話題的靳葉秋,因為洛靜矜先前冷漠的態度,也傷心的低下頭默默吃著晚餐。
原本二人的晚餐上,靳葉秋會一直講著今天的趣聞,亦或者是朋友們的糗事。雖然洛靜矜一聲不吭,但也習慣了她的聲音。
靳葉秋吃得很快,然后就悶悶不樂的抱著玩偶坐在沙發上,也學著洛靜矜的樣子,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看到這副情景,洛靜矜的胃口也差了許多,吃了幾口便放下了。隨后開始收拾著沒吃完的晚餐,沒有安慰靳葉秋一句。
靳葉秋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響,卻沒有聽到洛靜矜的一句安慰,小臉委屈的垮了下來,眼眶中淚水打轉。
收拾完桌子,洛靜矜站立在原處看著正躺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靳葉秋,怔了許久,最后還是轉身離開。
一向樂觀的靳葉秋,這一次終是經受不住內心的委屈,抱著玩偶哭了起來,淚水打濕了身下的毯子。
哭聲越來越大,站在廚房里發呆的洛靜矜微微顫了顫,她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小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討人厭。
一層薄薄的紗窗隔著兩個女孩,一個倒在沙發上哭泣,另一個遠遠的看著她哭泣。
一個被不斷拒絕著,直到最后一次次的失望積累下來,終是絕望;另一個卻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不肯接納任何一絲溫暖。
催眠師的悲哀在于,所有人都能不計結果的把所有的負面情緒拋給她,但是她卻只能一點點的接受,不能同其他人說上一句。
負面情緒不斷累積,在心中不斷積壓,卻始終得不到釋放。有的人選擇旅行,選擇別的愛好,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宣泄自己情緒的手段。
然而洛靜矜卻什么也沒做,她一步步封鎖著自己的內心,不肯將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暴露分毫。
就如她的心理醫生說的那樣,她是一個很缺乏安全感的女孩,這讓她不愿相信任何人,最終導致自己越來越封閉。
原本這只是大多數女生的通病,而她的不幸又在于,她是從業者,所有的治療手段她了解的一清二楚,也因此對她沒有絲毫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