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停車場,李瀚閔跟在她身后,心中有很多疑問想要問洛靜矜,比如她為什么突然離開,又比如她為什么要來這里。
李瀚閔瞥了一眼門前掛著的門牌,作為業內人士,他當然知道這個地方是做什么的,就算他們每個月會有固定的咨詢,但是他們也很少會來到這里。
年過六旬的蘇逸文正坐在辦公室里,助理帶著洛靜矜二人來到門口。聽到敲門聲,他頭也不抬的說道:“請進。”
門從外面推了開來,洛靜矜看到正坐在辦公桌前,正看著一份份病歷本的蘇逸文,微笑著說道:“蘇醫生,我們又見面了。”
“哦,是洛丫頭啊,你倒是很守約啊。”蘇逸文聽到這道聲音,摘下老花鏡沖著洛靜矜說道。
“這位是?”蘇逸文的目光掃了洛靜矜片刻,隨后看向一旁跟著她來的年輕人,以往跟著她來的都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蘇老您好,我是市院精神內科的李瀚閔,您老叫我小李就行。”李瀚閔看到蘇逸文問起,主動伸出手回復道。
蘇逸文禮貌的回了他幾句,到他這個年紀,早就把人情世故看得沒有那么重要。
李瀚閔見到蘇逸文看向洛靜矜,很自覺的退了出去,畢竟他也是同行,很明白這一行的規矩。
……
蘇逸文領著洛靜矜來到一個安靜的房間,房間的墻壁厚厚的,里面滿是隔音層,讓人覺得心安。
坐了下來,蘇逸文滿臉寫滿了無奈,對著洛靜矜說道:“洛丫頭,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我和你爺爺生前是好友,本不該接手你的治療。
只是耐不住你一次次的往我這里跑,我答應了下來。但是你也發現了,我的每個治療方案你都清楚,根本取得不了絲毫的進展。
當初我是看在你只是和我見過幾次,這才勉強說服自己。可是你做催眠師做了這么多年,早就有了心理阻抗,丫頭,你說我這個治療還做得下去嗎?”
洛靜矜也知道自己來找蘇逸文治療,他面對的問題有多大,但是整個海城心理學界,蘇逸文就是一塊金字招牌。
這些年她也找過不少專家,可都是無功而返,最后只得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蘇逸文身上。
“蘇爺爺,靜衿也知道您老很為難。爺爺生前常說您老和他是至交,靜衿現在在世上除了您,就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
蘇爺爺,我的過去您是最清楚的,您也知道我每天承受的心理負擔。我知道我很自私,您老要指責我,就當著我的面說出來吧,我就在你旁邊聽著。”
洛靜矜走到蘇逸文面前,像個孩子似的坐在他身邊,一如許多年前她還小,就安靜的坐在他身邊,聽他說著話。
蘇逸文揉著她的頭,長長的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對洛靜矜悲慘人生的同情與憐惜。
“丫頭,爺爺盡力,但是你也明白,我能做的不多,真正能救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明白嗎?”蘇逸文扶起洛靜矜,心疼著說道。
洛靜矜緊咬嘴唇,小臉倔犟著點了點頭。蘇逸文看到她這個樣子,知道她心中肯定又是將信將疑,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
洛靜矜躺在椅子上,蘇逸文正試著對她進行催眠。或直接、或間接,或言語、或非言語,但每當洛靜矜開始感受到困倦時,內心總會有道聲音把她喚醒。